陈兰芝心头一震,她不敢与男人的目光对视,怯生生又无比惊恐地说道:“我与他虽有夫妻之实,却从无夫妻感情,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她忽然露出无比委屈的神色,接道:“当初得知你被他们杀死的消息时,我是当真偷偷伤心了许久的。”
“也是,倘若不是知晓你和他的关系,那么金盆洗手那天你便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花无忌审视着眼前风韵犹存的貌美女人,微微颔。随后他又淡然一笑,道:“至于你有没有为我伤心,那便只有你自己知道了。”
陈兰芝嘴角微微抽搐,背脊又是一阵惊凉。
“其实,你应该要感谢我。”
花无忌忽然语气古怪的说道:“因为霍震东也跟着一起死了。”
此言一出,陈兰芝便不由得先是一怔,随即便暗自一惊,她露出深深的疑惑之色,反问道:“你……这话何意?他死了与我有甚么干系?”
花无忌却微笑道:“李夫人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我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当真不明白么?”
陈兰芝苍白的脸色顿时又冷了几分,她蹙眉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事真要我来说,可当真让我感觉很奇怪呢。”
花无忌目光玩味地笑道:“李夫人,你与霍震东的私情虽瞒得了李远松,却瞒不过我。”
陈兰芝一听这话,顿时惊讶得张大了嘴,又一次像被五雷轰顶一样愣在当场。
花无忌笑意吟吟的看着女人,就像在欣赏世上最好看的表演。
“你……你怎么会知道?”
半晌之后,陈兰芝才从无以复加的震惊中清醒过来,这句话便不由得脱口而出。但话一出口,女人便瞬间后悔不及,因为这无异于自己亲口承认了方才花无忌方才所说之事是真的。
花无忌饶有趣味的看着惊慌失措的女人,微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世上又哪有永远不透风的墙?我能让人杀掉霍震东,那有关他的一切我自然也能一并查得清楚。”
陈兰芝蓦然瞪大了双目,尴尬、羞愤、震惊和诧异等各种复杂的表情全都在她脸上交替浮现,让她的脸色看上去难看极了。
陈兰芝又一次说不出话来。她虽生性内媚风流,但作为一个女人尚还存着几分羞耻之心,而且说出这等有违伦理纲常之事的人还是另一个与她有着私情的男人,如此便显得格外尴尬羞耻。女人心中一时五味杂陈,苍白的脸庞更涨了个通红,只想立刻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却见花无忌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与其他女人不同,就算除我之外还有另外的男人我也不会觉得意外。但江湖上都知道霍震东与李远松交情非浅是最好的朋友,你却和自己丈夫最好的朋友有了私情,此事若是传扬出去,就算李远松现在已死,他的那些亲朋好友却定然不会放过你,将你浸猪笼都算你走运了。”
陈兰芝与霍震东私通之事除她二人外本无第三人知晓,而陈兰芝作为魔教暗子潜伏常州,与霍震东有染实则也是为了一些必须为之的隐秘,所以她向来十分谨慎,自信不会被人现。但此刻被花无忌如此一说,顿时联想到诸多隐患,顿时不由方寸大乱花容失色,心中将花无忌狠狠一通咒骂,口中却颤声道:“你到底想要怎样?”
花无忌却摇头叹息一声,缓缓说道:“你曾与我说过,跟着李远松的这些年来,尽管衣食无忧,却从未享受体会到作为一个女人的快乐,这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所以你需要男人我能理解。但你却偏偏与霍震东那样的粗鄙之辈私通,我一想起他压在你身上的情景就恶心想吐。莫非在遇到我之前,你便已经如此饥不择食了么?”
陈兰芝不但被他道破私通隐秘,更被如此当面调侃,顿时大感羞怒,偏偏又不敢轻易作,一时面皮滚烫,急声辩解道:“是……是他强迫于我,我是逼不得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