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弃自知自己多余,临走之前拿出画像交给李满,嘱咐道:“此人身手高强,非常人能敌,他应是随我来了南浔,还请诸位留心一二。”
他说完便离开了刺史府。
李满打开画轴,上面是名男子画像,有人问:“我们真的要听信他的?”
“不可不信,亦不可全信。”
孟堂忠看向他,忧心忡忡,“那就让画师多临摹几幅交给城门守卫,一旦现此人必须拿下,对峙一番或许就可以得到答案。”
堂中一时间安静下来,心思各异。
接连几天,回到刺史府汇报的亲兵苦不堪言,大人让跟踪监视的人甩掉他们易如反掌,唯一一次成功跟住,结果对方去了烟花柳巷之地,他们一进去就被那些个姑娘给拉住了,然后又没了下文,甚是挫败。
李满瞧几人个个垂头丧气,提议道:“他毕竟从京城而来,才能自是了得,与其日日派人去探他底细,不如将人放在眼皮底下省些麻烦。”
孟堂忠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便让人去递了请帖,莫弃也没有推脱,又回到了刺史府。
夜里,他孤身站在凉亭仰望着满天星辰,不等两三月又要到岁了,北漠现在应该银装素裹了吧。
“大人这么晚了还未卧榻?”
莫弃侧身看去,孟堂中正朝他走来。
“孟大人亦未休息。”
孟堂忠叹了口气,摇头笑道:“眼看敌军就要抵达城外,我这刺史自然辗转难眠。”
“孟大人如此设身处地为南浔百姓着想,他们想必也会感激大人。”
他眼眸微垂,好似睥睨一切,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竟有一种在位者因臣子忠心耿耿而感受慰藉的神态。
孟堂忠每一次见他,心中都在打鼓,分明不信任他却又忍不住折服于他。
浓浓黑幕包围着整个南浔,夜里寒风刺骨,莫弃敛了神色,开口道:“天色已晚,孟大人早些休息。”
孟堂忠看着他的背影,如鲠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