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气成霜的天气里,置身于露天时心情也会跟着降低到冰点。
从家里出来后,乌贼娘几次想挑起话题,但是姜木头完全无动于衷,直到现鬓角耳中若隐若现的蓝牙耳机,完全打消想要聊天的想法。
“渐行渐远”
或许就是形容眼前的场景,尽管伸手可触却如天涯海角般遥远。
姜芋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此刻揣在当爹的上衣兜里手机传回的对话,对法医官陈衍茉有过一点印象,以往每年过年会抽一天来家里拜年,算得上是姜黄的形式上“徒弟”
,只是双方虽然是默认这一层师徒关系,却从未以“老师”
称呼。
而姜黄给予的“授业”
更多是“解惑”
,不是验尸的专业上,而是在对死者解剖从单纯死因的角度转换到死亡的原因上。
二者在外行眼里来看并无差别,但在行业内人眼里“死因”
和“原因”
有着完全不同的差异,甚至是南辕北辙的可能。
“死者是被泼洒?”
姜黄的烟嗓在冬季更加沙哑,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后颈呢?有没有检测出药品成分?”
“有,”
法医官的声音不大但很肯定,“所以我认为要么是死者,要么是其它人,把含有舍曲林的液体从死者头顶当头淋下。”
“舍曲林到底是什么?”
老刑警队长没有揪住倾洒的角度不放,而是问了早已知道答案的问题,“抗抑郁处方药?除此以外呢?”
陈警官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姜队,你是要问舍曲林的药理作用吧?还是想听为什么会在死者胃里验出?”
“都说说吧,”
姜黄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浅显点,专业术语什么的我也听不懂。”
“嗯,”
法医官的声音可能是靠近麦克风的缘故非常清晰,“治疗抑郁症的药物有许多种类,单胺氧化酶、三环、四环等,这几年市面上尤其国外又新推出不少,但综合来说,按照药理不同,可以分为三类。”
“简单点来说,一种是调节中枢神经系统内单胺类里的酶,一种是减少大脑里突触前膜对生物胺的回收,还有一种是增高有效神经递质的浓度。”
“再简单点说,前两种是让病人没那么难受,第三种是让病人开心一些,我这么说应该还是比较形象了吧?”
姜黄随即问道,“舍曲林属于第三种?”
“是,”
被叫做“小陈”
的声音继续传来,“舍曲林上世纪9o年代在英国上市,辉瑞对其重新研究改进后以佐洛复重新推出,副作用更小,效果持续更久,同时也是在临床上应用为预防忧郁症复的唯一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