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少卿闷哼一声,擦去嘴角的血水,艰难地从那些木屑烟尘中站起身来,手中顺势抓起了一柄样式精巧的木刀。
胖头陀稍稍活动了一下脖子上的筋骨,蓦然瞪大双眼,怒从中来。
天下第六,终于要用刀剑了吗?
南宫少卿紧紧握住刀柄,木刀的刀尖处闪烁着淡青色的罡气,他压下刀头,如离弦之箭般冲向胖和尚。胖头陀见状,轻拍肚皮,然后重重地踏出一步,两块巨大的地砖被溅起,他挥袖向南宫扫去。南宫少卿横刀画圆,将那两块冲击力极强的飞石劈碎,刹那间,他那狭长的丹凤眼微微收缩,横刀迎向胖头陀的飞拳。
须臾之间,那胖子不再有丝毫保留,一次呼吸间便挥拳数百次,如锤击般猛击木刀。再换气时,拳法犹如疾风骤雨般密集,南宫少卿双手紧握刀锋,苦苦支撑,其白皙双手瞬间鲜血四溅,木刀亦很快传来嗤嗤的木料崩断之声,与此同时,五色杂雷开始萦绕刀身。
大种马将南宫再度击退数十丈后,顿感手掌心传来一丝微麻,他惊愕地抬头望向那逐渐阴沉的天象,随后不禁吐了吐舌头,心中泛起一丝苦涩。
此时,南宫少卿抛下那柄断为两截的木刀,脚尖轻点,如飞鸟般远遁而去。
胖头陀并未贸然行动,他那一身肥肉开始不由自主地颤动起来,全身被那刀尖传导的电流所笼罩,脚下更是如同踏入雷池一般。原来,南宫少卿以木刀近战,看似节节败退,实则是稳扎稳打,精心布下了雷阵陷阱。
“狡猾的家伙。”
大种马幽幽地道。
已经成功拉开身位的南宫踩在城头上,回看着那五雷轰顶的街道光华,“多亏这神游雷霄演变的五雷刀阵,希望能多拖延他一会。”
南宫再次轻身踏足往央州方向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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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山界碑不远处涌起两道密密麻麻的黑色洪流,很快包围了那辆马车。
坐在车内罗子布放下车帘后,骇然道:“沙蝎帮?”
绝色女子握紧缰绳,点头嗯了一声,忽然沉声道:“抓紧了。”
读书人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暴起的马车拖甩着一脑袋磕到了门板上,顿时眼冒金星,黑马尖叫一声,整辆马车猛然北移,车轮在地面划出了一个半圆弧度的黑焦轮印,有惊无险地地冲出了那些黑衣刺客布下的铁钩阵。
紧接着那群黑衣人一个接一个开始收缩包围圈,八名站在远处山坡上的弓弩手开始提起大角弓,瞄准了马车方向,为的蒙面大汉猛然挥臂重重垂下。
一轮箭雨激射而出,只见那名绝色女子从马车前方掠至车顶,背后赤红长剑横贯而出,一道修长剑气划过天际,所有箭矢便被拦腰斩断,落在了马车周围,密密麻麻如同黑色庄稼。
冷双儿鲜亮红衣长飘荡,仗剑立于车顶,风姿如天上仙女。
这等女子模样更让这些蒙面人垂涎三尺,在马车困于箭弩波及范围之后,争先恐后开始冲向那绝色女子。
冷双儿翻身凌空,手腕一抖,使伏羲剑展出绚丽剑花,随便着剑尖吐露剑气,几十名黑衣人很快被斩于马车四周,鲜血洒满了那片黑色“庄稼地”
。
两名身材消瘦的蒙面人借着伙伴的死吸引注意力,悄然绕后爬上马车,阴险地以匕偷袭那女子剑仙的美背,持剑斩去又一波箭雨的冷双儿疲于奔命对最后二人全然不觉,忽然不知道打哪一个程咬金冒出来冲着车顶大喊道:“冷姑娘,小心身后啊。”
冷双儿直接一个利落翻身,旋转手中长剑剑身如钟一撞将两名偷袭者撞向空中,反而成了拦下箭雨的挡箭牌,两人瞬间被射成了刺猬,撞落车顶。
此举彻底激怒了那名蒙面头领,竟然亲自脚踏一张攻城才会使用的大型床弩,激射出数根气沉山河的弩箭!
绝色女子翻身而下,一把抓起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中年读书人向马儿扔去,红靴力一记飞踹将马车厢房分离用以挡下威力无比的巨弩,然后脚踏剑身御剑后撤。
嗤嗤嗤!整座马车被巨弩击穿,就好像钢筋插入豆腐一般轻而易举,攻势丝毫不减,迅疾刺向那一袭击红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