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oo。
银月坐在一旁,正双手捧着她那张精致的脸,看着那轮正徐徐下沉的太阳。她以这样的姿势看着日落,算算也有大半个时辰了。
当夜幕终于沉下来时,就在那片山坡的坡底,燃起了一堆篝火。
篝火之旁,是一个看上去顶奇怪的帐篷。虽然看上去也似乎找不出什么毛病来,可就是会感觉到哪里不太对劲。
帐篷是银月搭的,这还是她第一次搭设人类的帐篷,搭设得奇怪一些,也算不得上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了。
童远坐在篝火的一头,手中拿着一根干枯的枝丫,也不知道在那篝火旁比划着什么。自他与银月从童家村出来后,就一句话也没有说过了,好似从此的变成了一个失声的少年。
就连银月找他讨要搭设帐篷的一应道具时,童远也没有开过口,只是心不在焉的从灵语中将搭设帐篷所需的一应道具取出来扔在了脚下。
一枪洞穿了童鹤的整个胸膛,再以极快的度一枪拔了出来。
当童家的一众长老,和那些元源境以上的强者,在看见了顶着个两面透风的孔洞的七长老,在跌跌撞撞中无力的倒下时,那种足以影响到他们一生的恐惧与震撼的感觉,使得他们都睁大了双眼,张大了嘴巴,就是不出一点声音来。
就连那二长老童绝情,也只能在身体微微的颤抖中,起伏着他的胸膛,大口的吸着凉气。
什么叫做杀伐果断,这就叫做杀伐果断。一枪刺穿了七长老也就罢了,还能冷静的考虑到长枪的枪头略宽于枪杆,所以在拔出长枪的时候,以极快的度拔回,不至将七长老的身体带过去。
仅凭这样的一个细微的动作,就足以让童绝情的内心里,出一个极为恐惧的危险信号:“千万不要招惹眼前的这个少年!”
而就在那片诡异的寂静之中,面无表情的童远在看着七长老倒下之后,便是转回了身去,默默的抱起了他的娘亲,又转回身来,直直的对着鸽子坪的出口走去了。
甚至在路经一众童家人时,他也未曾改变一丝的方向,让得那几个挡住了他道路的童家人,在他将要经过之时,不由自主的就从两边散了开去。其中的一名刚达到了元源境的,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在让退之时,还因为一时的腿软,竟然跌坐在了地上。
那一刻的童远,身上并没有释放出一点的威压来,但就是能让看到他的人,从内心的深处感受到一种莫大的压力。
此后的童远,就这样抱着他的娘亲,带着身后的银月,旁若无人般的走出了童家村。至始至终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了。
银月坐在篝火的另一头,无聊的拨弄着手中的一束长草。
其实是一束草杆,草杆上的叶子早被她一根根的拔除了个干净,就剩下那几根光秃秃的草杆,也即将面临着被拦腰而断的归宿。
已是有大半天了,童远不开口,银月除了向他讨要什么东西时,能够说上几句话,剩余的时间里便也无从开口了。
她能理解童远此时的心情。虽是大仇得报,却是毫无意义。失去了最亲的亲人,便如自己也死去了一般的难受、沮丧、乃至于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