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付。”
顾沅穹微微一惊,善意提醒。
“来者汹汹,一副不得手、则不罢休之势,此人,后患无穷。”
“罗女娘即将离婚,罗员外夫妇贪婪,假使知晓其人,必定劝说女儿再嫁。罗女娘,是极孝顺之人,不会违抗尊慈之命。”
“一旦嫁去,郏合便要迫她还债,罗女娘好不容易存下的银两,又要付之东流。”
“你不对付他,罗女娘如何是好?”
庄玮不疾不徐,诉知缘由。
“她心思单纯,七窍未通,需要这些经历,助她成长。”
“鄢坞、郏合之流,固然可恶,却也是她人生必经之路。吃一堑,她便能长一智,蒙受这些小损失,防止以后遭受大难,我自认为,值得。”
顾沅穹附和一句。
“嗯,有道理,江仁弟高瞻远瞩。”
他故作漫不经心,淡然一问。
“仁弟侃侃称之‘小损失’,想来,罗女娘亏损这些银两,你都能补救?”
第一时间觉察不对,庄玮目色,一转幽邃。
“桐仁兄仍想试探我的家底?”
顾沅穹尴尬笑笑,一本正经圆话。
“仁弟切莫多心。”
“我是想着,你若有困难,我可以出手帮你。”
“罗女娘那点亏损,我补得上。”
听他先行透露自己家底,庄玮随即明言。
“多谢仁兄关怀。”
“其数,于我而言,不算什么。”
顾沅穹继续试探。
“仁弟独自经商,居然能到这般成就……”
庄玮答复,掌握分寸,始终不露一丝真面目。
顾沅穹明白,平淡相交,仁弟难托信任,一直心存戒备。
因此,他临时决定,为仁弟,做一点贡献,以结其心。
这夜,罗妤毫无征兆,昏迷见红。
府里郎中赶来救治,最后禀知,胎折腹中,无力挽救,为保娘子无恙,只能紧急流去孩子。
妘艺钗、鄢坞闻言,大喜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