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秘书的觉悟在于,看到老板千里追妻,终于得偿所愿,他比聂钊还开心。
心满意足出门,他就守在门上,从现在开始,老板出来之前,谁都甭想打扰他们。
但就算他做的那以充足,聂老板还是有不满意的地方。
太太只喝了一口可乐,一口热水,大概太疲惫,头一歪就睡着了。
聂钊左右一看,现问题了,没有被子,甚至连毯子都没有,而因为他是激情出门,安秘书也就帮他带了一套换洗的衣服,就挂在沙后面。
现在是冬天,海上夜间的温度很低的,大概就十六七度。
聂钊于是把外套拿过来给妻子盖到肩膀上,但是她睡了一会儿,双腿也蜷了起来,而他虽然也觉得冷,但想了想,还是脱了外套,盖到了妻子的腿上。
他也困得不得了,该要睡觉了,但是才一伸腿,正好碰到陈柔摆在沙旁的那把刀,而陈柔时,缩在丈夫怀里的时候,乖的就像猫咪,可只要有风吹草动,她能一秒就炸毛的。
她处于杀完人的应激状态,一只手还搭在刀把上,随着聂钊一碰,猛睁眼,半抽刀,但看到是他,又把刀往回一卡,长吐一口气,往他大腿上又蜷了蜷。
那把刀她已经擦过了,但刀柄处还沾着点点血渍。
而以聂钊的经验,想那么齐整的切掉一颗脑袋,就只有这把刀。
所以阿蛤的脑袋是陈柔切的,用的也恰是这把刀。
那种感觉特别奇妙,如果是除了陈柔之外的任何人切掉阿蛤的头,聂钊想想都要呕吐的,但是陈柔就不会。
要是别的人杀了人,他也会下意识的排斥,可因为是陈柔,他非但不排斥,而且结婚那么久了,但当她躺在他怀里,想到刚才杀过人,他却会有种莫名的兴奋感。
好吧,聂老板自己都觉得自己大概有点变态。
他能闻到她身上浓浓的血腥味,因为没有洗澡,还有一股汗腥,可他非但不会觉得难闻,反胃,反而于那种味道有种特别的迷恋感。
那种奇妙的感觉叫聂老板虽然只穿了件薄衬衣,却不觉得冷,环着妻子,他也进入了沉沉梦乡。
而陈恪他们今天的工作量就大了,因为他们需要把硫酸浇铸到每一份毒品里,才能确保完全破坏它的性状,然后还要在船上浇满气油,并凿穿动机,把里面的油别部放掉,这样才能保证船体在不爆炸的情况下,大火还会持续燃烧。
而且他们还不能离开,得一直盯着火势,确保所有毒品全部烧干净。
但他们其实很着急,因为鬼头昌距离阿蛤并不远,而虽然当地警察局的人全部受伤,信号塔也炸掉了,可是他们总能找到船只去附近的岛屿求救。
万一鬼头昌来复仇,国际警察需要全部列队来应战的。
说曹操曹操就到,那不,陈恪正盯着火呢,山那边来无线电:就在刚才,有两艘七成新的米式巡逻艇在他们驻扎的营地周围溜达,被喊话之后,向外海逃跑了。
米式巡逻艇,七成新,基本可以确定是鬼头昌了。
陈恪还忧心一件事,对讲机询问:“援朝呢,还有个爆脾气的老爷子,回去了吗?”
片刻后无线电回音:“没有。”
岳中麒于陈恪,有时候是真烦,当然,老大是对的,毒品就得销毁的一干二净,可是他做事儿也太细致,证据是留不下一丁点,可慢的叫人着急。
终于,因为一通无线电,他才下令:“撤吧。”
又说:“让伤员和年龄大的去蹭聂老板的船,年轻的和我一起划船回去。”
将近十海里的路程呢,来的时候岳中麒他们的胳膊差点抡到冒烟,还要划回去?
岳中麒不干了:“陈队,一起上聂老板的军舰,让他给咱派快艇。”
中型舰一般会搭载四到八只快艇,开上就跟孙悟空似的,嗖的就回去了。
也就陈队这种脑子比驴还犟的,放着快艇不用去划船。
但他也有他的考量:“那艘军舰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万一是聂老板的合作方的,咱们大陆跟香江目前关系不太好,咱们上去了,要被人现,于他就是麻烦。”
他的宗旨向来是,不给别人找麻烦。
岳中麒摊手:“都是自己人,又没有外人,谁会往外说?”
陈恪还是觉得不好:“快走,跟我一起划船去。”
岳中麒沉吟片刻,突然说:“陈队,咱们打个赌吧,那艘中型舰,是聂老板送咱们的,你信不信?”
陈恪说:“一艘中型舰仅造价就要五六百万,还不算配备的武器,快别做梦了。”
光是船身就要几百万,再加上搭载的冲锋艇,还有各种武器,算下来要上千万的,而且哪怕老战舰,退役之后都有严格的处理方式,哪能说卖就卖的。
岳中麒也觉得像做梦,但他还是说:“所以咱们打个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