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柳霁谦天生仙骨,若他被魔气浸透,不管是否安全,这气运博弈,仙门便要先低一头,可若派人去救,仙门精锐必陷埋伏,若不救,魔气侵蚀的整片山河地脉都会化作养魔的温床。
可是,修士与天争,本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于是,宗门钟磬长鸣,九霄云动,传令玉符似雪片纷飞,四方天骄闻讯而至——
那些平素眼高于顶的年轻修士们,或倚玉柱拭剑,或踞飞檐卜卦,更有尚在除魔途中者,剑锋犹带妖魔血,却在传令响起的刹那,整齐划一地抬起了头。
“。。。。。。此去与魔对阵,九死一生,必有妖魔埋伏,诸位可还愿来问仙宗演武台?”
陶隐的声音混着雷鸣在云海翻滚。
有人嗤笑出声,剑穗昆仑玉相击如清泉漱石:“那些老头子总爱说些废话。”
素来冷傲的人,衣袂翻飞间已跃上剑尖:“若是怕死,妄称天骄之名。”
他们或坐或立,有人衣摆还沾着炼丹房的炉灰,有人梢悬着铸剑谷的铁屑,可当得知此去是为除魔,所有嬉笑怒骂都化作凛冽杀意,在夜色中铮然作响。
鹿闻笙踏着漫天星斗落在演武台,青年束的银丝绦垂在玄色劲装背后,恍若银河碎在夜色里。
山下鹤唳声声,各派飞行法器劈开云海,如利剑出鞘。
各派天骄分散立在高处,居高临下,云纹广袖翻涌如浪。
“此去玄阴山,折损率七成起步。”
陶隐看着这些意气风的年轻人,既是欣慰,也是担忧
“尔等都是各宗百年气运所系。。。。。。”
“所以呢?”
炎昭明屈指弹响佩剑,清越剑鸣压过殿角呜咽的铜铃,“难不成让那些连引气入体都不会的凡人去填魔窟?”
“那可是缩头乌龟,不,是千年王八做派!”
有天骄接话,引得人群里传来低笑。
炎昭明信誓旦旦:“小爷定要将那些魔物杀个片甲都留!”
厉狰挠了挠后脑勺:“俺记得是片甲不留。”
炎昭明撇撇嘴当没听见厉狰的纠正:“以我等能力,到时候那些魔修定被杀的到处鼠窜。”
云无咎:“道友,是抱头鼠窜。”
“我知道!我就爱这么说!”
炎昭明面红耳赤“你们管得着么?!现在这是重点吗?!”
“啧啧啧,自己不会用成语还老爱用,还不叫人说了,你这个连成语都记不全的夯货。”
沧离歌翻了个白眼。
“臭鱼!有你这么挤兑人的吗?!”
“老娘是鲛人!鲛人懂不懂?!你个没文化还爱出风头的大公鸡!”
“说谁是大公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