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一乐的热疹,也确实是几个老妈妈说的——的快,退的也快。
也因为府里人手多,医者奴仆都在跟前,前前后后照顾了几日下来,她脸上又恢复了之前的白白净净,桑陵也总算是心无负担的抱在怀里玩闹起来,时常还要上手捏一捏,恨不得捏到她哭才好,往往这时候就被成老妈妈训斥了。“前儿才哭成那样,现在又这么弄人家。”
桑陵笑着把乐一乐举起来,“我自己的孩子我还不能玩了?”
说完又开始逗起她来,孩子终归还是和母亲亲的,就算月子里没怎么和母亲有直接的接触,终归在肚子里还待了好几月呢,桑陵一逗她,她就笑,小孩子一笑,边上候着的几奴仆也都笑,一时间,屋子里热热闹闹的,卫楚说了两句她嫂子从前带孩子的话,也都不过如此,小原杏正也要接话,廊下有人唤了两声,宗湘起身过去,见是院子里打扫的东五,得了话后就快步回来了。
“怎么了?”
桑陵问。
“高家主母有恙,说是中毒了。”
她双腿一下就软了,好在是跪坐墙角的乳娘反应迅,就从少夫人手上接过了女公子,成媪连忙扶着她起来。
“去备马车。”
桑陵说。
偏偏赶得时候这么好,高恒才去了西北,姑姑就病倒了。等桑陵到高府时,上一批医工才走,卫媪候在边上解释,“从侯府回来以后,女家主受太尉邀,去桑府住了两日,昨儿下午才回,夜里也没用饭就睡了,今早看完账念了几句头晕,要困觉,就回房睡了两三个时辰,奴去叫她,半天不见醒,刚医工说,是——”
她声音颤,“是中毒。但摸不出什么毒,又怕诊得不准,只叫高家大郎自己看看,或是宫里去请侍医。”
桑家只提取了话里的几个关键:去了桑家回来就中毒了。
“马霁君!”
她念了句。
除非那个毒妇,谁还会使出这种手段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产后激素导致,她的脾气都比从前大了不少,一听这个消息,留了成媪在高府,又叫宗湘以穆武侯夫人的名义去宫里请太医,自己就领着卫楚和小原杏火气冲冲地赶往桑家。
这日朝官不休沐,桑武不在,奴仆将她引至正厅稍候,没过一会,马氏就过来了,身后还有几个面生的老妈子和婢女,她身边倒是换了一批新人伺候了。
“听说大女儿才生产,就出月子了?怎么突然就自己回娘家了?”
马氏悠悠然说起来,许久不见,面色倒还不错,依旧一副刻意高傲得——令人憎恶的模样。
“我姑姑被人下毒了。”
她刚说完,马氏面色一愣,讥诮道,“与我有什么干系?”
桑陵不由得失笑,问都没问,她倒不打自招了。她从软席上起身,“把解药交出来。”
马氏也不甘示弱,“大女儿,你这是搭戏台卖豆腐,好大的架子啊。她被人下毒,你来问我要什么解药?”
“马霁君。”
桑陵也不想再同她费口舌了,“趁我现在还能好言好语的和你说话,交出解药来,否则我耐心没了,你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好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