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个才年仅十二岁的小子,方诺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都说投胎要投个好胎,可即使真的投身王家,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你觉得你能成为景王吗?”
方诺突然问道。
岳封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那你想成为景王吗?”
方诺又问。
岳封犹豫了。看了眼方诺那认真的眼神后,他缓缓说道:“不想。”
方诺眼睛一亮:“不想?你这回答可着实出乎了我的意料啊。”
“学生不敢欺瞒老师。但就以学生的个人意愿来说,学生不想做什么景王。但学生身为王室子弟,父王厚望。学生纵使不想,也责无旁贷。”
岳封语气严肃的说道。
方诺闻言,看着他那稚嫩又夹杂着一丝老成的模样,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十二岁,自己十二岁的时候还在游戏室里打拳皇呢。可这小子却已经要开始考虑这种深奥的问题了。
“景王不景王的这里就不提了。你现在要学会的,是如何做一个人。”
方诺笑道。
“做人?”
岳封疑惑。
方诺点头,随手就拉开车厢的窗帘朝外面指了指。岳封抬头朝外望去,映入眼帘的除了一片稻田和一些在稻田里忙碌的身影,便再无其他。
“你看到了什么?”
方诺也开始玩起了高深。
岳封皱眉思索:“看到了农人在耕作。”
“只有这些吗?”
方诺又问道。
岳封再次思索,摇了摇头道:“学生驽钝,还请老师解惑。”
“那是你的衣食父母。”
方诺指着田间的那几个老农说道。
“衣食父母?”
岳封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不是完全明白。毕竟身为王子的他,是不可能对这些农民有同理心的。
“今日为师就给你上第一堂课。这堂课只有一句话,希望你永远铭记于心。”
方诺严肃道。
岳封面色一肃。一脸恭敬的跪伏当场:“请老师赐教。学生洗耳恭听。”
“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言罢。方诺便闭目不语,显得很是高深。
“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岳封喃喃自语的重复了几遍,眼神再次看向那些农民的时候,已经产生了些微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