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程大叔教了我一门武功。”
江月溪颔首。
“好,那就努力练下去,不要辜负他,他是个了不起的人。”
苏博叹息道。
“嗯,月溪会的。”
提起程欢,江月溪颇有些想念,这位大叔以后还能见到吗?
“对了,你那个师傅?”
苏博想了想还是问起了赫连飘。
“师傅她回到了湖心岛,但是把自己关在了禅房内,每日都要念上百八十遍经文,谁也不搭理。”
江月溪悠悠道,说起赫连飘,她眼中多了一丝怨气。
“你没有随她的性子,这很好,你师傅是个偏执的人,除了她自己,没人能救她……”
江月溪闻言沉默了下来,默默吃起了菜,半晌后,忽然抬头:“苏伯伯,昭哥跟宁姐真的能找到郭大侠吗?”
苏博早知道她会问起,叹息了一声道:“这是阿宁的心结,她一定会找到的,但,回来的是人还是遗物就不知道了……”
“遗物……”
江月溪品味着这两个字,心中五味杂陈。
赫连飘今天没有跟上次一般出来捣乱,下午游湖的时候,她也没出现。
一艘小船,两个船夫,三个闲人,在湖中静静游荡着。
“老高啊,你说这太湖好吗?”
“那当然了,这可是我家乡,如何不好?”
苏博笑了笑,可是脸色转而严肃了起来:“老高,你说,我们这么吃着鱼,游着湖,真的好吗?”
“有何不好呢?”
高询反问道。
苏博神情更加严肃起来:“我们游湖行舟,却吃着湖下的鱼,你说像不像朝廷凌驾于苍生之上,却压榨着底下黎民的样子呢?”
高询被苏博这句话问呆了,坐在船尾的江月溪也呆住了,好犀利的比喻!
“老苏你何出此言?”
高询问道。
“你看这湖水,如镜子一般平静,可一旦起风,便会泛起波浪,若是那风浪极大,你说这船还能行么?”
苏博转头看向了高询。
高询冷眼看着苏博,没有答话。
江月溪淡淡开口:“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自古便有这说法。”
“不错,高老头,你明白我要说什么吗?”
苏博盯着高询道。
“你……你想让我回朝廷,去给皇上继续当官?”
高询反应过来了。
“你若不去,我死之后,这帮小辈谁来庇护?你想让他们成为皇帝盘中的鱼吗?”
“后人自有后人福——”
“放屁!”
苏博打断了高询,指着高询的鼻子,“高询!你仗着自己有点才华就高傲无比,可你这臭脾气,驴性子,让你看不清眼前之势!老夫告诉你,你若不回去稳定朝局,届时那帮奸党掌权,必然先拿舒平他们这帮小辈开刀!然后就是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到那时候,你还能在这里吃鱼游船?只怕他们会把你扔进湖里喂鱼!”
苏博一口气骂完,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