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尚书忙低下头,“为了给你的儿子们助力,皇后绞尽脑汁,却不想想这人都不是泥塑的,都有脾气,凭什么让你得偿所愿,你几次求旨,朕都没有同决意,你仍没有悟到。”
“朕今日把话放在这里——宣武侯府也好,萧天洛也好,不是你们能碰的。”
“为何,陛下!”
程皇后直接失态:“为何陛下如此袒护他们,不为自己的孩子着想,如今还要纵着他这般屈辱臣妾的侄儿,此事传出,外人如何看待臣妾?”
“陛下厌恶臣妾也好,但还请陛下给臣妾体面,莫要让臣妾难堪……”
程尚书大骇,忙去抓皇后娘娘的衣角,但程皇后的心情久不顺畅,憋屈了这么久,像是被打开了情绪的阀门,完全收不住。
“臣妾知道陛下一直不愿意遵臣妾为后,当年也是迫不得已,但臣妾不过是想替自己的孩儿筹措一番,为何不可?那不仅仅是臣妾的孩儿,也是陛下的孩儿呀。”
“则之不能生育。”
皇帝的声音无情地响起:“过往的事不提,如今他不能生育,朕早说过,他迟早要败在女人身上,莲姬是他自己招惹的,这苦果是他该得的。”
“往后无论是谁登位,能保他有封地,做个闲散王爷。”
朱允毫不留情地说道:“如此就是他最好的结局,或是,朕现在就可以令他出宫自立。”
“不可!”
程皇后是冲动又不是傻,成年的皇子没有一个出宫自立的,这时候让他出宫,岂不是告诉所有人他被皇帝所弃:“臣妾会劝诫他,往后也不会再招惹宣武侯府。”
程尚书闭了闭眼,得,自己儿子这顿打是白挨了!
“宣武侯夫妇对大楚有功,若没有他们,北关将破,大楚哪有如今的喘息之机。”
朱允似是在解释缘由:“萧天洛虽是出身不高,但他功劳满身,算学更是影响深远。”
“你们就算再有不平,也给朕忍着!”
朱允不悦地看了一眼程尚书:“若朕没有记错,此时仍是当值之时。”
“是……”
程尚书大汗淋漓,舌头都在打结:“臣,臣……臣其实还有件一件事情要说,武儿是藏下了那协议,但往外扩散之事不是他干的。”
“那是何人?”
朱允不悦道。
程尚书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是五殿下!”
五皇子被叫进皇后宫里的时候步伐比平时沉重些,但脸上依旧是极轻快的神情,进去后目不斜视,直接跪倒在地:“父皇!”
“说说吧,为何要坑害你表兄?”
朱允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表兄称还见过那纸协议的只有你,他称不是自己向外扩散,那就只有你了。”
“父皇,儿臣知罪,儿臣是看表兄为情为伤,偏偏爱人又不可得,还要成天被萧天洛奚落,那人都情场得意了,又得父皇赏识,反观表兄实在可怜,儿臣就想替他出口气。”
五皇子的脸上满是愤懑:“儿臣知道表兄不会同意,所以未曾与他商量,反正儿臣过目不忘,所以出了程府就命人抄了不少份在外面散布,儿臣愿挨罚!”
程尚书闭了闭眼,讪笑道:“原来是五殿下护兄心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