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琮又吩咐一声:“根据大理寺差役调查,冒名顶替的沈腾所持有的匕,乃是城南‘干将兵器铺’所锻造,质地上乘,价格不菲。
根据兵器铺的记录,你庆王李琮于三年前在此兵器铺锻造了两把佩剑,两把匕、一柄陌刀。
经大理寺差役在庆王府搜寻,其他的兵器俱在,唯独少了一把匕,正是你用来刺死窦氏,又拿出去交给沈腾冒充凶手的凶器。”
片刻之后,胥吏用托盘端着凶器来到大堂,旁边同时放着“城南兵器铺”
的记录。
等验完凶器之后,李琮再次拍了下惊堂木,高声道:
“嫌犯李琮,如今证人、证据确凿,你的行为也可以串联起来,本官问你,是想坦白认罪,还是想大刑伺候?”
事已至此,李琮知道再狡辩无疑,不由得放声大笑。
“六郎,你以为自己断案如神吗?我告诉你,太上皇的逃跑和我没有一丝关系!
我只是想要写信给李琦,让十六郎趁着长安空虚之际,出兵偷袭,没想到却被窦氏这贱妇撞见。
这贱人多管闲事,劝我去向陛下自,真是自己找死!
太上皇已经逃走了,你再巴结李瑛有什么用?你不会以为李瑛能够打败我们的父皇吧?
哈哈……他可是做了三十年皇帝的明君,先后铲除过韦氏、太平公主,你觉得李瑛这个菜鸟能斗得过他?
你如果聪明,就应该把我释放了,咱们一起去洛阳投奔父皇。
那可是我们的父亲,他对我们的感情肯定要比二郎更深吧?”
李琬冷笑一声:“李琮,休要在这里花言巧语,此刻坐在你面前的是大理寺卿,而不是谁的儿子或者谁的兄弟!
我只知道李瑛的登基合乎法理,获得了文武百官的支持,他现在就是大唐的正统皇帝,父皇逃离长安反而有叛逃之嫌……
父皇在位的时候,我们兄弟被禁足于十王宅,就连出一趟长安都困难重重。
而李瑛不仅撤销了对十王宅的监控,任凭我们随便出入,还让我等担任重要职位,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何对圣人不满?”
“为何?”
李琮突然破了防,咆哮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摘下了脸上的青铜面具,露出了一张丑陋骇人的面孔。
只见他的左脸缺失了大半,鼻子也只剩下半块,左眼被挤成了一条缝,整个脸扭曲的让人不寒而栗。
“你问我为何不满?”
“如果不是当年我被豹子所伤,破了相变成这副丑鬼模样,现在的大唐圣人就应该是我李琮,而不是什么狗屁二郎!”
“人各有命,你应该认命!”
李琬叹息一声,缓缓起身,“把嫌犯李琮押下去,待我禀报圣人后再做处置!”
“喏!”
几名差役答应一声,上前抬起屁股上鲜血淋淋的李琮,转身退出了大理寺庭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