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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4章 熟悉（第2页）

她扬了扬下巴，“那道神力是谁的？元笙还是西子。”

“是元笙大人。”

“祂为了什么？”

“您。”

秦别枝蹙眉，她不喜欢这种游离在外的感觉，尤其这个主人公还是自己却一无所知。

这不是第一次，但最好是最后一次。

她继续将注意放到姬朝衣那边。后者身上的细微变化并未避开她的感知，那双眸不由浅弯，真心实意为其在剑心上的跨越而高兴。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人剑合一，连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里都夹杂了剑招。仅仅一个变化的弧度、一个微妙的挑剑，再细小的改变都可能造就招式的不同，以此产生不同的结果。

太清剑法之九九归一，姬朝衣的身后隐隐浮起一道人影。

人影越过了上万年的洪荒初始岁月，跨过亘古的时间长河，立足在那起点与尽头。其手中持着长剑，身上长袍迎风摇曳泼上层层剑光，等待着从古至今的所有挑战者来取代他于历史的无可替代性。

如今，他的目光穿过时空，久远地同她对视来短暂一眼。

剑锋凛冽，她的腕未动，却分明地斩出数道剑。当她的心融入剑中，自是出的每一剑都难寻破绽，丢弃所有的杂念，一心沉淀。多年来持剑所斩的每一个人、所经历的每一件事，都在此刻开花结果。积累之事未必会在下一瞬给予答案，但在某日总会尝到到经年累月、饱实甘甜的果。

此剑的声势浩大淹没在法则里，凝聚在剑里，风平浪静不过暴风雨前的宁静，分明是山雨欲来。

倾泄而下的满目天光为诸剑，她往前一步，亦是剑动山河。

弥栖怒极反笑，眉眼间戾气横生，“我倒要瞧瞧元笙能护你至几时？”

祂手持一把似吞日月的神弓，璀璨夺目的金辉如鳞片于月光下镀上一份神圣。当祂的指拉上那条似有似无的弦，四周各种气息与能量都在此刻失去了流动，仿若暂停。

但对峙的剑未退半分，撕碎了神弓的牵制，迎上呼啸而来的一轮月箭。

此刻的姬朝衣每一招剑式已然脱常理境界，抵达另一个巅峰，让知晓何缘者，更是能隐隐从她身上窥见当年那位一度风光无限的剑仙。

与其说是神力与神力的碰撞，倒不如说这是法则与法则的碰撞。比的是谁在法则上的领悟能更胜一筹，谁对法则的领悟更深刻。而从表面来看，一个才接触剑之法则的人，怎么也不会比一名做了数千上万年的神明更深刻。

身为眷属，弥栖长期浸染与领悟的自是混沌法则。

姬朝衣的神色微动，面对至高法则她不显慌乱，反倒更显轻松。

的确，至高法则之所以能为至高便是其立于此方天地所拥有的独特性、唯一性，神界寻不到第二个与它同源的法则。但也正因如此，眷属们对其领悟的程度不一、使用方法不一，即使进行再如何深刻的学习，也不过本尊。

而恰巧，从秦别枝初时起，她便与对方有了交织的命运。从接触混沌法则到今日揭露混沌神的身份，她见证其一路成长，并肩作战的日子数也数不清，做过她人口中最好的搭档、清楚地了解秦别枝的行事风格，如此，她直接地接触本源的混沌以至于在这时产生足够的了解。

混沌法则的确不愧于它“至高法则之”

的名头，可惜弥栖显然未曾接触其本质。

弥栖疑惑姬朝衣的淡然，也多几分恼怒。

祂的虹膜被极浅的灰晕染覆盖原本赤色的眼，竖瞳镀上金鳞，祂拉弓峙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