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皇宫,御书房。
室内一片静谧,午后慵懒的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斑驳地洒落在图案繁复华丽的地毯上,应天帝端坐在龙椅上,手持一本奏折凝视着窗外,陷入了沉思。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德顺公公满脸焦急地跑进来,颤声道:“皇上,太后娘娘来了,老奴看她有些不悦……”
他的话音未落,太后已经急匆匆走了进来,她的脸上满是怒容,冷声道:“潜儿,你为何命令大理寺查封玄敬观,又为何要软禁国师?”
皇上坐在龙椅上,神色复杂,他轻轻抬手,屏退了屋内所有人。
德顺公公缓步退出御书房,他轻轻关闭御书房的大门,静静地守在房门外。
他面色平静,心中却涌起惊涛骇浪,自皇上登基以来,太后极少与皇上生冲突,唯一一次便是当年姚皇后之事。可今日,为了国师和玄敬观,太后为何如此大雷霆?
德顺公公的眼角余光不经意捕捉到一抹陌生的身影,那是一个长相俊美的中年太监,他站在慈宁宫一众宫女太监的最前端,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御书房的方向,眼神中闪烁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德顺公公眉头微微皱起,宫中年纪稍长的太监,他或多或少会有些印象,但他仔细打量,确定从未见过此人。
他唤来一名小太监询问,那小太监笑道:“师父,那位便是太后娘娘身边新进的大红人兴公公啊,您老竟然不知?听说他原本是在冷宫当值的,不知撞了什么大运,竟然入了太后娘娘的法眼。”
德顺公公仍然觉得有些奇怪,若是此人有些能耐,何至于混到这么大年纪才得到主子赏识,但若他庸庸碌碌,又如何能讨太后娘娘欢心?
宋兆兴与德顺公公的目光不期而遇,他急忙恭敬地点了点头,脸上挂着一抹讨好的笑容。
但很快,他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投向御书房,这是整个东陵的权力之巅,若是能调到这里当值,每日陪伴在皇上身边,该有多好?
当初南景詹贵妃救他于水火之中,不仅为他请医治病,又依着他的意愿送他回到东陵故土,他感激至极。
临行前,詹贵妃曾叮嘱他听令于东陵这边的主子,助她完成大业。虽然他尚不知道詹贵妃所说的大业是什么,但他踌躇满志,准备大干一场。
可他未曾料到东陵这边的主子压根没召见他,而是直接安排他进入东陵皇宫,又密令他想办法接近孟皇后,监视她和国师的举动。
哪知阴错阳差,他被太后娘娘相中调到了慈宁宫,虽然他成了太后娘娘的新宠,看起来风光无限,但太后娘娘实则只是将他当成解闷的玩意。
宋兆兴紧盯着御书房的大门,眸光闪烁,在太后那里收集不到有用的情报,他没什么利用价值,迟早会被主子厌弃,但若在御书房当值呢?
御书房外的人各怀心思之时,御书房内的母子两人正进行着一场紧张的对话。
应天帝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语气中满是质疑与不满:“母后,您为何如此袒护玄敬观和国师?”
太后面色微微一僵,有些心虚地避开应天帝的目光。
应天帝眉头紧锁,他的语气微微转冷:“玄敬观绑架少女,私藏火药,包藏祸心,罪大恶极。而国师,朕不过是令他在府中闭门思过而已,母后何必如此心急?”
太后眼眸流转,小声辩解道:“哀家每年都去玄敬观清修,已经养成习惯,如今潜儿下令查封了玄敬观,哀家明年去哪里?”
应天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母后还不说实话?儿臣记得母后与国师并无交集,母后为何如此担心他?”
“哀家……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