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幽本能地觉得她十分严肃,严肃得像是在宣判病人尚有几日活期。
“看来你还没有想好。”
花离折有些失落,又似乎松了口气。
李清幽明白她的意思。
他的确还没有想好。
“师父告诉了你多少?”
李清幽问道。
“全部。”
花离折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回答道,“师父和小草一走,只有我了。”
末了,她又补充道:“若不是梁斩性子又冲又犟,我也把事情都推给他,鬼叫这头倔驴有使不完的力气,该他做的。”
李清幽笑了。
他很快又不笑了。
“师父曾传你清幽诀,不单单是为了压制那时你体内的寒毒,他是要你成为当世第一——不,当世第一也不够,是古今第一,才可能与青花魔女有一战之力。”
花离折道。
“师父从那时起就已经预料到了么?”
李清幽惊异道。
“不,”
花离折摇头,“师父他也是一直摸索着,才来到这一步的。”
“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李清幽心中五味杂陈。
已没有多少时间了——他固然是知道的,可是,他好不容易从一头野兽变成一个人,如今却要他从人变回野兽。
怎至如此?
似乎又别无他法。
花离折忽然抽出腰间佩剑,李清幽本能地捉住剑柄,视之,确是花离折的“折风”
,正想问她做什么,迎面而来却是弋鳐漆黑的剑锋。
“你不是陆地上的人,你是海里的精怪,弋鳐,终有一日归海的。”
花离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