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没想到自己和婆婆见面的场景竟然是这样的。
忽然她有些明白了,温延珵并没有带她去见他母亲的原因,因为他母亲对自己有很深的不满以及敌意。
她眼神里裹挟的敌意仿佛要立马吞灭她,郑瑜在一旁叫嚣,这老太太倒是淡定如初,甚至用愤恨的眼神大喇喇上下打量着自己。
余音并没有退缩。
现在就是搬救兵,温延珵天高皇帝远的,也叫不到人,他的朋友这会儿肯定也帮不上忙,这只是他们的家务事。
半天。
那人开了口,“你就是余成威的女儿?”
这倒是稀奇了,并不像是郑瑜一样咒骂她,反而问她的身份,还能喊得出她爸爸的名字,也倒是意外。
“是。”
余音应声,“既然你们来了,就进去说吧。”
余音想郑瑜能将温延珵母亲带过来,应该不是什么好应付的事情,都到小区门口了,不请进去,横竖有些说不过去。
再怎么说他都是温延珵的母亲,道德观上必须要这样做。
郑瑜只知道小区,但并不是具体在哪个房子,只跟着余音走,上了电梯,余音打开了家里的门。
余音本想要给他们拿拖鞋,想了想,他们也不见得要换,等会儿自己打扫过吧。
“沙在那边,你们坐下一下,我去给你们倒水。”
余音放下了东西,往厨房的方向走去,她倒了两杯水出来,放在茶几上。
她们已经坐在大沙的中间了。
郑瑜四处张望了一番,“看起来我哥也没多喜欢你么,放着那么大的大平层不给你住,只让你住这么豆腐干小的一个房子,到底是带不出来的,还得是留给该留给的人。”
余音并没有恼。
她只是认为郑瑜就是个被宠坏的坏孩子,口出狂言也不过就是对自己的一种畏惧,习惯性的伪装罢了。
但郑瑜口中的“大平层”
是什么?
坐在郑瑜身边的人终于开口了,“想必你应该也清楚了,我是阿珵的母亲,我今天是代表阿珵来的。”
余音再傻也看得明白这其中的关系。
“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他不在这儿,也不必顾忌到任何,我们又不熟,直接点反而更自在。”
余音从她的眼神里看得出来目的不纯。
但她余音也不是好惹的。
“倒是个聪明的人。”
温海兰唇角噙着冷意,她现在正面看向了余音,果然是个美人胚子,不着粉黛,没有珠光宝气,却明艳动人。
“温延珵和你结婚,并没有告知家里,如果告知我是万万不可能同意你们这一门婚事的,他现在是延胜资本的总裁,多少名媛小姐都觊觎的身份和地位,是你这样的女人高攀得上的吗?”
温海兰的不屑写满了脸上。
延胜资本的总裁?
余音听着熟悉又陌生。
那个常常被人提起的公司,唐若喃现在工作的公司,周泞书说过很厉害的年轻总裁,传言变成了真实,而这个公司的掌权人是她的丈夫。
她却一无所知。
温延珵从始至终没有告诉过她,他的身份。
她也一直都以为他在公司做高管。
她还可笑地每个月转给他几千块钱,可能那些连他卡上余额的零头都没有,他甚至都不会多看一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