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啄低声哼笑了一下,拖着下巴慢悠悠的抿了一口果酒,心情愉悦的询问道:“难道不是我说何时停止便何时停止吗?”
宋诗白将手边的果酒一口吞完,面无表情的吐槽道:“你真贱。”
明啄没想到对方会直接骂人,像是无法理解般停顿了片刻,脸色随之略微阴沉了一些,很快又消失了无影无踪,调侃一般的总结道:“哦,气急败坏。”
“以前你只是做作,现在你还纯贱。随着年岁的增长,你的坏毛病真是越来越多了。”
宋诗白嘴角翘起,阴郁的表情中多了一丝快意。
作为从四岁起便与对方一起并肩作战的同伴,到如今的针锋相对,宋诗白对曾经的同伴成长历程可不仅仅停留在‘了解’二字上。
说罢,宋诗白便起身站了起来,往自己的屋内走去。
院中的黑衣侍卫本想拦住她,却看见自家主子挥了挥手,只好让她过去。
“让她走,不要误了她逃跑的时机。”
明啄拖着下巴,一副看好戏的摸样,似猫逗老鼠一般揶揄的打趣道。
闻言,宋诗白顿住脚步,笑容极其虚伪,语气笃定道:“今夜,我定能逃出去。”
“拭目以待。”
明啄轻笑着,以反驳的态度回道。
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几下,因怒气而微微颤抖的身体随着晚间的夜风拂过而逐渐平和,宋诗白控制住急促的呼吸,快步回到了屋内,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从进入陋舍府开始,她基本没有离开过这个小院,除了中午那次逃跑,以及昨日悄悄跑到厨房放火。
屋内烛火通明,流溢的橘色光芒映得盆景朦胧梦幻。缈缈带着月季低语的熏香从样式古朴的博山炉中弥漫开来,充斥在每一寸空气里。
宋诗白的视线落到屋内柱子处的香炉上面,气的一脚将其踹翻。
熏香味道瞬间炸开,屋内似乎开满了丛丛的月季花。
宋诗白又泄气的将屋内的所有盆景以及其他几个香炉踹了干净,心情方才好了一些。
不过,由于屋内的香薰味太大,亦或说,安眠效果太强,宋诗白险些直接晕倒在地。
这一个香炉里的迷量足以在三秒之内放倒常年置于迷香之下的暗卫。
宋诗白似脑袋晕厥,蹲在地上缓了好几秒中,方才慢吞吞的站了起来,赶紧回了里屋。躺在床上没几秒,她便彻底昏睡过去,手中不知何时多的瓷片也随之滑落,掉到地面上。
瓷片的尖锐处染着血。
过了一刻钟,黑夜中伸出一只瘦长的手将那只瓷片捡了起来,又细致的为床上的人影上了药,盖好了蚕丝被。与此同时,屋内的烛火瞬间熄灭。
之后,黑夜中的再无出任何动静。
过了几秒钟,床上的人影呼吸重了许多。
她袖口处藏了一根千机线,线上豢养着一条食骨虫。
现在正没入她的身体里,疯狂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