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秒之后,拿着泛着冷光的长刀的灰衣傀儡人如同落子一般密密麻麻的出现在屋内、院内。
恰在此时,为傀儡人争取三秒的四名暗卫先后被一记拂尘杀死。
明啄将手中的骨哨藏到袖中,挥了挥手,静静地看着傀儡人默契的围攻已到宗师境界的老者。过了几秒,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低声道:“还不走吗?”
宋诗白听到那道低语,沉默了下去,没有出声。
倏然,傀儡人们一个接着一个炸开,血水肉沫恰若倾盆的雨天,顺着劲风的方向,眨眼间来到明啄的面前。
明啄不惧毒物,丝毫无惧,身形如同长风,以强势的威压席卷至毛有身后,掌心凝聚的醇厚的内息,击到老者的后背之上。
这一切只生在眨眼之间。
毛有本以为对方需要反应几秒,却没有想到,对方竟迅捷到出他的想象。待他反应过来之际,明啄的内息已落到他的身后。
不过明啄的攻击对于毛有来说不过是场毛毛雨,算不得什么。
收敛心神之后,在瞬间甩出拂尘,卸掉了对方的内息之后,又以近身攻击,以力带力,极其遒劲。一招一式都精准的预测到了对方的对策,在无法思考的瞬间只需本能便可做出反击。
两人的打斗时而肉搏时而以内息相斗,屋内之内出现各种‘哗啦’、‘乒乓’的破碎声。然而,两人的打斗的范围被一方强硬的局限在屋内。
约是六十个呼吸之后,一道身影忽然不受控制的从半空中飞了出去。
明啄试图在半空中抓住什么当做支撑点,倏然,感知内出现一道肉眼无法捕捉的身影,以绝对的危险向他靠近。在他试图想出对策之际,一把泛着冷光的长刀比那身影更早的出现在他的面前,而后,便这么直直从他的目光之中闪了过去,将那道试图杀他的身影短暂的制止在一米开外的地方。
最终,他的后背落到一个向往已久的温暖怀抱里。
宋诗白抱着明啄,拔下插在墙面的长刀,脚尖抵着墙面,阻止了后续的滑落,恰好站在了算好的位置处。她用长刀指着毛有,礼貌的打趣道:“现在看来,前辈与国师大人并非一路人呐。不,应该说是对敌吧。”
毛有脸色不变,甩了甩拂尘,用苍老的声音解释道:“老夫是受乐蓉姑娘所托,并非与国师大人为敌。”
宋诗白朗声大笑几声,眼睛含笑,气场异常强大,冰冷的厉声道:“与我为敌,便是与国师为敌!毛有,你活了这么久决计不可能糊涂!你要么是荣王的人,要么是那位的人!或者说,你只是单纯的是弑神门的人!”
毛有布满褶皱的面容上出现一股恼色,冷声道:“看来,老夫只能杀了你,再向国师做解释了。”
然而,便在他起势时,忽然听到面前的女娃娃喜出望外的喊了一声:“姜十三!”
他身体一僵,如同生锈的机械关节,慢慢的转过头。
然而,他的视线之内除了空荡荡的黑夜,还是空荡荡的黑夜。
他立即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便在此时,他听到一声‘砰’的声响,立即转头看去,现原本开着的窗户被关上了。
视线一顿,又看向漆黑的暗道,现并未脚印的痕迹。于是,想都没想,赶紧踹开那扇窗户,跟着追了出去。
约是过了几秒,宋诗白带着明啄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呼吸着空气,悠闲的说道:“宫里那位宗师说他没脑子,果然是真的。”
虽然语气轻松,但宋诗白却未放松警惕。她扶着明啄,快走到暗道处,随手推了一下暗道里的某个砖块,身后的门随之关闭。
明啄眼神微闪,意味深长的说道:“你对我家的暗道倒不是一般的了解。”
这时,宋诗白才现自己一直在扶着他,不由立即松了手,离他一步远,以防御的姿态抱着肩说道:“你家的暗道,你带路。”
明啄面上出现了转瞬即逝的犹豫。
宋诗白见此,当即明白了什么,面上出现一丝懊恼,却没有半句废话,赶紧走在前面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