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速度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慢一些,整整一日,也不过是看完了一个柜架。这些信件的时间太久远了,有许多甚至还是诡影宗的前几任宗主写的,王婉看不出什么所以然,至于收获,更是寥寥。若是非要说有什么值得关注的,那大概就是她从一封前任宗主写给其他魔道门派的信里,知道了些许关于赤邪和紫邪的往事。
“亲手杀了自己的夫人祭剑,这事果然只有变态才能做得出来。难怪赤邪也是个变态呢”
王婉一边在心里念着“子不教父之过”
,一边靠着柜架的一角躺下。她的眼睛干涩得厉害,闭上眼的一瞬间,眼睛里火辣辣地生疼。
她从未像此刻一般庆幸自己是冰灵根,手中掐了个诀,掌心便结了一层薄霜,她用冰凉的手覆住眼皮,以此来让自己稍微舒服一些。
不知不觉之间,脑中的思绪开始变得模糊,困倦感让她很快入梦,梦里乱七八糟,一会是赤邪追着她要她的命,一会是年少时,她和张子承、柳轻寒一道,去青崖山下除妖。
恍惚之间,她又看到了方逸白,看见他在她身侧蹲下,缓缓向她伸出一只手。
“夫人,我来接你回家”
“逸白”
地下室里终归有些阴冷,睡梦中的人翻了个身,缓缓睁开眼。
模糊的视线之中,王婉似乎真的看见有人在自己身侧,俯身凝望着自己。
暖色的烛光像一层轻纱,温柔地倾洒在她的身上。虽然这烛光在偌大的地下室中显得实在微渺,却也足以让她周身的温度温暖了几分。
“逸白”
她恍然之间还以为自己是睡在凌虚宗的卧房里,半夜里起夜时,看见方逸白专门为她秉的一盏烛火。
烛光后的那人愣了一愣,低声喊了一声:“姐姐”
王婉浑身一凛,瞬间从地上爬了起来,本命剑和她同时察觉到危险,飞快地飞出她的识海,下一秒,已经横在了那人的颈侧。
“你来做什么?”
王婉语气冰冷,虽然紫邪是个傻子,但在她看来,能和赤邪做兄弟的人,必定也不是
什么好东西。
极快的招式,全然出乎了紫邪的预料,他整个身体僵直在原地,一动也没动。
片刻之后,他才感觉到脖颈一侧的冰冷。
“姐姐”
他说话的声音颤抖着,端着烛台的那只手也颤抖着。烛光忽明忽暗,随着烛台一起,被放在地上,然后缓缓推到王婉面前。
“灯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