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张平领命,躬了躬身,缓缓退出书房。
夜幕下,一辆马车由张家大院的侧门悄然走出,向着将军府疾驰而去。然而未走多远,两道人影便从黑暗中急掠出,一人跃上车厢前室,手中寒光一闪,便将那车夫抹了脖子,而后驾车向着偏僻的巷子冲去。
而另一人也已钻进车厢,手中匕瞬间顶在了张平的咽喉上:“张管家,这深更半夜的,你要去哪啊?”
“你,你是……”
张平咽了下口水,立刻意识到了对方的身份,他极力保持着镇定,很快便想到了一个借口,“你……你们伤了我家七公子,我……我只是奉家主之命,去给公子请大夫。”
“呵呵,张管家年迈,这一趟就让我代劳吧!”
黑衣人冷笑一声,不等张平再开口,手腕一转,匕瞬间划过。
“呜……”
张平猛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去捂自己的喉咙,可与近期每个被影卫割喉的人一样,任他如何去捂,也挡不住鲜血喷涌而出。
他一脸惊恐地盯着眼前的黑衣人,想要开口质问,却只能出一阵诡异的咯咯异响。
尸体栽倒,鲜血迅在车厢地板上蔓延开来,那黑衣人却仿佛没有看见一般,随手扯下张平的一片衣角,擦拭干净匕上的血迹,而后收回鞘中。
“想出卖我们,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命。”
他冷冷地瞥了一眼张平的尸体,低声自语,声音虽轻,却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仿佛是从地狱中传来的幽冥之音,让人不寒而栗。
车厢外,驾车的黑衣人勒停了马车,低声问道:“怎么样了?”
“解决了。”
车厢内的黑衣人应了一声,随即撩开车幔,跳下马车,与同伴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点了点头,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一场刺杀悄无声息的完成,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留下一辆马车停在巷尾,马儿偶尔还会晃动一下脑袋,出一声声哼哧的喘息。
同一时刻,将军府内。
聂云升正坐在书房里,盯着面前的舆图,手指不停地在一个位置敲击。片刻后,抬头问道:“你确定,方圆十数里都搜查过了?”
“回将军,确实已全部搜查过。”
副将微微躬身,“末将亲自带人将案之地周围都寻了一个遍,并未现任何异常,也未找到任何线索。”
聂云升微微皱眉,继续看向舆图上张家马场的位置,心中却在快思考着。
他总觉得今日在张家,张宝昌似乎在刻意隐瞒着什么,可若是直接派兵搜查张家马场,又没有确凿的证据,一旦引起张宝昌的不满,可能会给自己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有一个前车之鉴在那摆着呢。
“将军,是否需要派人暗中监视张家马场?”
副将试探着问道。
聂云升摇了摇头,正要说话,突然脸色一变,猛地站了起来。也就在他站起来的瞬间,一道寒光已然穿透窗户激射而入,钉在了他身后的书柜上。
“有刺客!”
副将也是一惊,大喝着拔出腰间长剑,冲出了书房。
聂云升见他冲出去,也没有阻拦,而是脸色阴沉的盯着那枚钉在书柜上的袖箭,将上面的字条解下,展开一看,字条上寥寥几个字:「凶手在张家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