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四娘皱起眉头,显然不赞成这话。
管事妈妈苦口婆心:“有些话娘子不爱听,奴婢也得说。”
“咱们家是书香门第,族中长辈很在意这些,”
管事妈妈道,“您也到了说亲的年纪,名声对您格外重要,被人打听到闲言碎语,可能就会葬送好前程。”
女子的前程自然就是有个好夫家,名声坏了,还指望高嫁不成?
自从柳四娘降生,管事妈妈就在身边侍奉,情分与寻常主仆不同,才敢说这些话。
柳四娘道:“这话未免太言过其实,谢大娘子与寻常商贾不同,哥哥他们给小报写文章,爹爹还写信夸赞,照你这么说,哥哥也得退避才对。”
“此一时彼一时,”
管事妈妈道,“现在二爷能做这些,将来考中了进士,做了正经的官员,还能做这些?”
柳四娘一惊:“怎么不能?二哥不是那样的人。”
管事妈妈不再说话,一双眼睛中闪动着异样的目光。
柳四娘的脸彻底沉下来,她撩开帘子向外看,看到又有人往永安坊去,登时满是羡慕。看着自家娘子的神情,管事妈妈不禁叹了口气。她说这些没用,看来只能等到去汴京之后,四娘子才能明白。
商贾身份最低。谢大娘子在大名府能如此,都是因为在刘知府案上出了力。要不是误打误撞让刘知府盯上了泥炉,哪里有她露面的机会?人不会一直都这般幸运。
“奴婢说这些,都是赵娘子的意思。”
听到母亲,柳四娘不敢再说话,不过暗地里她却琢磨着,要不要将自己上次去京城记下的手札拿给谢大娘子。
可惜不能与谢大娘子一同做佛炭买卖,她总觉得错过了一次好机会。
……
另一边,左尚英也在与一个表亲说话。
那表亲是母亲周氏一族旁支的子弟,平日里甚少来往,看了大名府小报找到了左尚英,还提来了不少的礼物。
那周大郎低声道:“知晓表弟在这里,我们就来了。”
左尚英显得有些意外,不过……只有他心里清楚,是他有意将谢大娘子乡会的买卖透露给周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