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到底是个魔头。”
“撤、功。”
落云子对众论充耳不闻,只瞪着台下那抹不屈赤影,一字一顿切齿令道。
“您先撤。我殿后。”
宠渡咬牙对视丝毫不惧,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这六个字儿,却不知眼中的戏谑之意被落云子看明几分:小爷一撤功便作肉饼,不得你先收手?
“你可安分?”
“就看连师兄如何了。”
“再敢造次,立斩不赦。”
落云子冷哼一声,拂袖撤去灵压,顺势晃了眼宠渡身后,“尔等亦然。”
全身陡然轻松,魔众纷纷瘫坐在地,一面背抵背大口喘气,一面拭去额鬓汗珠,吞丹的吞丹,运气的运气,各自调理务求尽恢复,以备旁的突事态。
吊诡之处在于,全场近乎同声吁气,明显不只献宝党人缓过劲来,就连所有围观弟子也都如释重负,仿佛先前那一山灵压真的落在自己身上一般。
宠渡身形未移,连吐了几口浊息,将勃然外放的血气渐渐敛去,目不转睛盯着高台边角处,思绪疾如电转,“连续晓得唔嘛来头,得想法子将他肚里的货都掏出来。”
“我真的很难想象,如此宝货之前竟被你带着漫山遍野乱窜。”
连续盯着唔嘛四蹄上状似祥云的黑焰印记,哑然失笑,“似这般暴殄天物,你不遭雷劈谁挨劈?”
“师兄知之甚深?”
“能识此兽者,放眼天下也屈指可数;至于这山中,也就我认得。”
连续轻笑着转望丹墀,“你有否异议?”
“的确不识。”
柳暗花倒也坦荡,直承其事并没有不懂装懂。
“那师兄不妨说说,也好教我这样的山野匹夫开开眼。”
宠渡盘算着如何套话,不意被连续一眼看破心思。
“毋需你出言激我。”
“直说更好。”
宠渡趁热打铁,“此为何兽?”
“‘梦貘’。”
“身负何能?”
“看来你是真的啥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