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姑娘面对着秦川,盈盈欠身,然后站成一排。
林县丞一一介绍道:
“这位叫杜春娘,琵琶弹得好。”
“这位叫花怜怜,善于弹箜篌。”
“这位呀,叫柳翠香,嘿嘿,善吹箫……”
“还有这位,穆云云,不仅能弹唱,舞也跳得好。”
秦川听了林县丞的介绍后,稍微扫了一眼,见这四个女的一个个媚态十足的样子,自然是一个都看不上,别说跟女帝老婆、瑶瑶老婆这样绝美“仙子”
比,就是跟姜苒相比,这几个女子也完全就是庸脂俗粉。
她们脸上扑的粉,眼角细微的皱纹,疲惫而又强颜欢笑的状态,在秦川的眼中一览无余。
而对于是否废除人口买卖、贱籍制度,青楼妓院是否应该合法化,他也是深深思考过的,这些表面不合理的东西,却有着深层次的社会原因,想要进行改革,却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想到这里,秦川随手指了指花怜怜。
花怜怜笑了一下,轻轻走了过来,侍立在他旁边,给他添酒。
秦川指了指旁边圆凳,让她坐下,花怜怜笑盈盈地坐了下来。
见这一幕,洪知县笑了笑:“秦典史,这位花姑娘,最善弹箜篌,要不要叫她弹上一曲啊?”
另外三名姑娘也都坐在了各自侍奉之人的旁边,众人推杯换盏,开始有了淫靡的氛围。
秦川陪着笑,却是正襟危坐,并没有说话。
而县丞林绍棠却是一笑,“箜篌不便携带,要听的话,秦典史恐怕得改日,还是让穆姑娘舞一曲,杜姑娘弹一曲琵琶吧!”
“好!甚好!”
知县笑道。
接下来,穆云云跳舞,杜春娘弹琵琶,而花怜怜和柳翠香则给坐着欣赏的四位老爷添酒。
一曲一舞,将酒宴的氛围推至了高潮,除了秦川,桌上的三位老爷眯起眼睛享受不已,浑然一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感觉。
杜春娘和穆云云又弹唱了几曲,知县老爷就叫停了,让她们坐过来一起吃酒玩耍,吃了一阵子,姑娘们就都坐到老爷腿上去了。
那是因为老爷们把大把的银票塞进了她们的胸口。
花怜怜也是坐到了秦川的腿上,比起其它三女的强颜欢笑不同,她好像在大胆地看着秦川的面容……
秦川内心里此刻很无语,心想,大乾的官如果都这般腐败、这般淫靡,那老百姓的日子,是永远也好不了啊……
他这次是隐藏身份,低调暗访,面对这些庸脂俗粉,自然能做到坐怀不乱,如果换作是那些十年寒窗苦读出来的穷书生,一朝做官,就有这样的遭遇,又岂能不轻易沦陷?
想到这里,他内心里深深觉得有一丝悲凉无奈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