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丁西山消失的背影,张安平默不作声,心里却说:
我当然知道你无愧于心了!
张安平作为二号情报组的负责人,又岂能不知道忠救军内部的自己人名单——事实上为了团结的来考虑,组织方面并未在忠救军中进行过渗透,虽然忠救军中有自己的同志,但都不是组织上主动展的。
而有哪些同志,张安平非常的清楚。
丁西山,自然不是自己的同志,但此人对组织还是很有好感的,在升任了苏北纵队纵队长以后,屡次跟新四军配合作战。
这一次更是不愿同室操戈,所以违抗自己的军令,在行军中故意打伪军愣是浪费了四个小时。
原本张安平是想敲打一番就行了,但马保三的刁状让张安平不得不作态一番。
但张安平自然不可能真的要处置丁西山——他只是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将这件事草草处理。
……
张安平来到涟水后,雷厉风行的将丁西山扣押,这番举动让其他三个纵队的指挥顿时戚戚然,然后在第一时间就赶到了涟水,准备面见张安平。
才到涟水,他们就得到了消息,知道了丁西山被马保三用逼供了。
这三名纵队长怒了,在面见张安平后,立刻将这件事报告。
“老师,无凭无据,怎么能对一名忠救军高级军官进行刑讯逼供?”
张安平佯装惊怒,立刻遣人将丁西山带来,当他看到浑身鞭痕的丁西山后,顿时大怒,将马保三唤来,劈头盖脸一顿臭骂,然后询问有无证据。
马保三自然是嗫喏。
张安平见状大怒,再度批评了马保三一通,随后下令释放丁西山。
三名纵队长搀扶着丁西山离开后,张安平才道:
“马保三,你是真蠢还是假蠢?”
“我让你查,没让你对自己人动刑,你这么做,我很被动你懂不懂?!”
马保三委屈的想哭:“区座,这完全就是职部手下擅自做主,职部真的不知情。”
马保三确确实实是不知情,他虽然很想收拾丁西山,但知道张安平现在就在跟前,若是动刑,很容易在张安平面前失分。
可谁能想到他的手下立功心切,竟然瞒着自己用刑了!
马保三的委屈张安平是知道的。
因为他手下的动刑,压根就是丁西山自己的主意——忠救军中,马保三这样的人终究是极少数,苏北指挥部监察处的特工,还是很佩服丁西山的,而丁西山也果决,采用了副官的建议,关键时候玩了一手苦肉计,成功把马保三给坑了。
张安平看着推脱的马保三,最后一声叹息:
“连最基本的驭下都不合格,你还有脸推脱?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苏北的差事就先撂下,暂时先跟着我。”
马保三如丧考妣,但张安平最后一句说完后,他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苏北监察处处长,听着官职不小,但在苏北指挥部中,差不多是第八或者第九,而跟着张安平,虽然暂时没有实权,可谁都知道张安平总喜欢将苗子带在身边培养后放出去,这一放出去就立马升一级。
也就是说他压对宝了,虽然被办事不利,但这番表现却赢得了区座的欣赏!
马保三兴奋的道:“多谢区座提拔,属下定然肝脑涂地、鞠躬尽瘁!”
马保三的话让张安平仿佛是照镜子——毕竟前不久,他就是用类似的口吻向庄维宏表达了对侍从长的忠心。
“手上的活就交给副手吧,接下来你陪我去会会新四军的人!”
“是!”
以各打五十大板的方式解决了对丁西山的审查,并以最快的度将丁西山从实权的纵队长提拔为苏北指挥部的副指挥后,张安平便不再理会内部的事务,而是径直带着一队警卫“杀”
向了泗阳。
他要去新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