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陆向阳、应该说是向荣,他先是本能的嗫诺,随后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是自己人?”
自己人,这是表明自己的身份。
曾墨怡听后不由笑了,但跟傍晚时分加入组织时候的温暖的笑意截然不同:
“向荣,你说的这个‘自己人’,到底是军统还是共党?嗯?”
向荣稍稍沉默后,从嘴里挤出两个字:
“军统。”
“呵呵,”
曾墨怡忍不住呵笑起来:
“我还以为你不会承认呢——”
说着她甩出了一沓子照片,砸在了向荣的身上。
向荣小心的扒拉过来,看到其中的几张分明是自己晚上秘密约见毛仁凤的偷拍照片后,心中立刻意识到有问题。
他深呼吸一口气:“我是……被做局了?”
曾墨怡如此的行为,证明对方不是共党,但她却被“轻易策反”
加入共党,而他又是执行者——这必然证明问题很大。
而曾墨怡找到他又不直接动手,肯定是有其他目的的。
被做局,是必然也是唯一的解释。
“不傻,看来是个聪明人。”
曾墨怡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打了个响指,一名特务将身后的设备端了出来,摆在了两人面前。
录音机!
曾墨怡道:“录音机,美国人支援的高端货——向荣,接下来你我之间的对话会收录其中,没问题吧?”
向荣再度深呼吸一口气,道:
“我叫向荣,民国二十九年(194o年)奉毛主任之命,化名陆向阳秘密打入重庆地下党,代号……‘深井’。”
曾墨怡赞赏的看了眼向荣,道:
“你确定你是毛仁凤亲自掌握的内应?”
“确定,我是被毛主任亲自展的军统特工,曾在兰州特训班高级班受训。”
“很好,既然有这个经历,那你的身份就很好查了——”
曾墨怡点了点头,随后道:
“向荣啊向荣,你真以为从浙警毕业的我对共党一无所知吗?你建立的这个粮委党小组,在我看来就跟笑话一样!”
“如此一个遍布漏洞的共党小组竟然处心积虑的接近我!”
“说吧,毛仁凤给你的任务是什么?你为什么又要特意的展我做共党!你从建立粮委党小组开始说!”
已经确认自己被毛仁凤坑了的向荣,一五一十的说起了自己如何被毛仁凤安排任务、安排任务以后又做了什么。
他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将这些信息悉数讲清。
可能是对毛仁凤的恨意太浓了,他甚至专门讲述了今晚跟毛仁凤接头后的种种。
当他说完以后,听了许久的曾墨怡忍不住嗤笑道:
“哈哈,毛仁凤居然这么替我先生考虑,着实是让人意外啊——向荣,你知道毛仁凤恨不得生吞了我先生吗?”
说了半天的陆向阳沉默以对。
看陆向阳缄口不言,曾墨怡便道:
“我不知道毛仁凤到底要做什么,但我很肯定一件事,你,在毛仁凤的眼里就是一个死人,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