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可是曾帆?
“公子,天冷了,咱们回府吧,老爷和夫人还在等着您呢!”
小厮走上前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规劝道,“府衙之中的事情暂且不用太过忧心,可老爷和夫人那一关怕是有些难过。”
对外,江致远一定会出手护住自己的儿子,不让他名誉受损;对内,事情一出,他和莺时的关系是瞒不了府上的。
高门公子爱上花楼清倌儿,写在戏折子上是一段佳话和谈资,但放在现实中,多半没有好结果。
江寒微微垂眸,情绪逐渐落了下来,却并没有颓意。
他只是点了点头,“知道了,走吧。”
……
这一夜,平稳而又不平静。
松涛苑内,迎香正在给关月准备泡脚的水,试好温度后,又朝里扔了一把花瓣,这才开口道,“小姐,虽说府衙判定时,不会为难江公子,可说到底还是死了人,真的没有什么影响吗?”
关月正对着铜镜取头上的簪子。
闻言,手上动作轻顿,旋即恢复如常,随口问,“这世上死的人多吗?”
“哼,”
她轻笑一声,望着茫茫夜色,自问自答,“多。每天,除却老死和病死,那些被杀的,不计其数。”
“有些人或是无辜,但有些人本就该死,没什么可惜的。若让秉持正义的人因此受了惩罚,反倒是个笑话。”
迎香叹了口气,“大家只知下位者跟上位者讲公平是个笑话,却忽略了卑鄙之人也是高尚之人的磋磨。”
关月赞许地看了她一眼,显然是没想到她能有这层理解。
“尚方咏不是因江寒而死,而是因自己的贪欲而死。不可惜。”
正如迎香所言,若江家比不上尚家,即便是行好事,江寒和莺时也免不了受最重的责罚。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非江家那样的门楣,曾帆也不必通过此法来送人情。
他的这份情谊表现被自己搅碎了,应该很懊恼才对。
“那江公子也不会受到什么惩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