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婧又摇头,“最优确实是最好的,但不等于最适合,我要的从来都不是那些。”
想起久远的往事,她的语气带着几分千帆过尽的释然。
“你二叔很好,也很强势,和他在一起我永远只能做一棵菟丝花,依附着参天大树,或许离开他我什么都不是,甚至没有办法生存下去。”
“那就永远依附,不好吗?二叔也不是没有这个能力!”
听到这里,驰向野是有些怨气的,毕竟那是自己的二叔。
他相信以驰玉河的个性,如果真能娶到谭婧,一定会爱护她一辈子,甚至后来没有娶到,他也单了大半辈子!
谭婧依旧微笑。
“我知道你可能没办法理解,又或者为你二叔打抱不平,我没法跟你讲得很清楚,这样的选择始于一个人的性格和经历,也许等你以后也遇上这样一个人,就能明白了。”
她稍稍停顿,双眸直视驰向野,暗含深意。
“你从小受你二叔影响,性格和他一样有些强势,你们都是能力很强的人,习惯把自己放在保护者和主导者的位置上。我承认,这样的男人很有魅力,但也会让人产生很大的压力。”
说到这里,她拿起桌案上的相框,轻轻摩挲了一下。
驰向野跟着瞅了眼,那是一张全家福。
照片里的刘政元笑意温润,比现在年轻些的谭婧依偎在他身旁,笑靥如花,两人身前蹲着个半大男孩,笑容开朗。
无论谁来看,这都是个幸福的一家三口,温馨美满透过镜框,毫无保留溢散出来。
“爱人如养花,老刘或许不是树木,但他是园丁,在他身边我也许不会长成大树,但却能开出属于自己的花朵。”
谭婧的眼眶微微湿润,嘴角笑意清浅温和。
“他从来不会干涉我的决定,也不会试图左右我的意志,更不会将自己的想法强加给我。他会陪着我一同成长,一起经历,就算明知是错误的,也会在尽量控制后果的前提下,陪着我去尝试,给予意见和建议。”
驰向野似乎有些理解,驰玉河到底输在哪儿了。
“小野。”
谭婧轻轻唤了一声,“你比你二叔聪明,懂得变通,肯定能明白我的意思。”
驰向野怔然片刻,忽然笑了,摇头说道:“二叔到现在还以为,是那年新兵营训得太狠,把您给吓着了,所以才让我刘叔逮着机会挖了墙角!”
谭婧愣了两秒,接着笑眯了眼,“是吗?他是这样认为的?”
驰向野问:“谭姨,您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谭婧边笑边摇头,“你二叔一根筋,太轴了,估计说了也理解不了。”
驰向野兀自品了品,觉得很有道理。
驰玉河大概想破脑袋都不会明白什么叫“爱人如养花”
,他只会觉得自己花园花房花肥都备好了,结果连花带盆一起让人给端了!
“不过他那么想也不是全无道理,当年那场特训的确挺颠覆我的认知。”
谭婧的笑容里混入了一丝感怀。
“玉河有时候太较真了,我又比较佛,他那个训法确实有吓到我,当年可恨他了!我是他的未婚妻啊,居然一点都不通融,太过分了!”
驰向野笑着感慨:“看来二叔栽得不冤!”
上山拉练的队伍回来了,有别的士兵也被毒虫咬伤,过来拿药,谭婧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