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青梧挑眉道:“她都快死了,哪还用得着我给她下毒。”
苏代月的状态像陷入混沌,四肢被结实地捆在床上,脑门上都是汗水,脖子绷出的筋条很明显。
纪青梧将药递到卫彤悠手上,解释道:“这哪里是毒药,是暂时让她失去痛感的麻药。”
听见是麻药,卫彤悠的眼睛亮起。
这药丸要是在战场上给战士们用,岂不会挥很大作用。
纪青梧催促道:“你快喂她吃掉。”
卫彤悠嘀咕着:“既然她都快死了,你还给她吃这个药做什么,不都是浪费。”
但还是把药塞进了苏代月的嘴里。
纪青梧道:“她受过的折磨已经够多了,在她死之前,再给她留点儿体面。”
药见效度很快,苏代月的身体放松下来,呼吸也恢复正常节奏。
纪青梧走过去,收起搁在床边的那枚簪子。
“我会去苏府一趟。”
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验证她的想法,如若是真的,苏峰岳万死难辞其罪孽。
似是听见了纪青梧说的话,苏代月干涩的眼眶生出泪水,但就算有水覆盖着,她的眼睛开始泛灰,已不能聚焦。
纪青梧的声音轻飘飘的,散在她的耳边。
“你还有什么话,想要我带给谁的吗?”
苏代月的脸没有血色,躺在床上毫无生气。
“不必了,我这一生,就是权色交易之下的傀儡。”
纪青梧安静地注视着她。
苏代月眼前灰蒙蒙的,但是脑中却像是有走马灯一般。
“我的姨娘曾经是家中最受宠的妾室,但生了我没两年,就得了失心疯,可我没有因此受到苛待,父亲对子女们都很好,我是被奶娘带大的。”
卫彤悠抱着双臂,这在世家大族中也算平常事。
不管有没有人在听,苏代月继续说着。
“等我年岁渐长,我和姨娘越长越像,现父亲看我的眼神变了,像是珍爱,像是狂热,对我也不同以往的照顾,父亲外出去郊外的私宅宴饮,也会带我在身边,家中的姐姐们都羡慕我。”
苏代月嗤笑一声:“直到有一天,父亲喝的酩酊大醉,被人扶着去房间休息,我因为头回来癸水想要回府,不知所措地去找父亲,却意外在房间里撞见了本该醉到不省人事的人,清醒地压着与我差不多年岁的姑娘,在。。。。。。”
她难以启齿地道:“他口中还叫着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