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闻起来有些清凉醒脑,刚做好的珠子,香味有些冲鼻,需要随身佩戴,养一养香药性,很快就能变成一串上好的香珠手串了。
齐晏然腰间挂着无事香牌,手上把玩着清凉珠。
忽然听到外面一阵骚动。
齐晏然将手串圈到手腕上,掀了车帘:“怎么回事?”
前边赶车的青阳,额头一下冒出汗来,吱吾着说:“是齐王殿下……”
齐晏然掀了车窗帘子朝外看去,见街上的百姓,都跑到前头去看热闹了:“青阳,去打听了下出了什么事。”
这茬是过不去了,青阳咬了咬牙:“齐王殿下携了礼部、司礼监、钦天监的官员,要去镇北侯府纳采问名,夫人不让告诉你。”
沈昭昭就要和齐王过礼了。
齐晏然脸上表情一顿:“停车!”
青阳想将马车停到路边上去,免得挡了齐王殿下的道,就听到世子爷,用力敲了几下车壁:“叫你停车,耳朵聋了不是。
青阳无奈停车,但嘴里却忍不住劝道:“世子爷,您可不能误了沈大姑娘的吉时……”
齐晏然闻言冷笑:“纳采、问名这么重要的事,都能叫人耽搁了,只能说他,”
他阴着脸,字儿一个一个地往齿缝外蹦,“诚、心、不、够!”
如果是他,天不亮就带人去镇北侯府,到了镇北侯府,他就在门口等着,到了吉时,直接进府,看谁能耽搁他的大好时辰。
哼!
如果是他……
所以,为什么不是他?
齐雍和礼部的官员,才走了一段,就叫一辆马车堵在大路中间。
小全子认了认马车的徽记,小跑着上前,客客气气地说:“马车里可是齐世子?我家殿下要镇北侯纳采问名,烦请让个道儿。”
齐晏然这才装模作样,挑开帘子,有些意外道:“原来是齐王殿下啊,真是失敬,失敬!”
齐雍骑在马上,穿了玄色五彩刻丝蟒龙通袍儿,红色的领襟袖缘,绣了繁复的襕纹,头上梳了四方髻,以一顶鹿皮嵌东珠的玄弁冠束,庄重中透了几分喜气。
他身后跟了礼部的官员,带着两只颈间绑了红绸的活雁,再后面是两排丫鬟,托着红绸的漆托,上面摆放着精美的雕盒,应是纳采礼。
最后是是两抬绑了红绸的箱拢。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在长街上排了一溜。
纳个采,还要骑在马上,用得着这样显摆不,不知道的还当他在迎亲呢。
哼,浮夸!
这要是他,他……他肯定要比这还要浮夸十倍,百倍……
两人隔着距离,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