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罗生面露难色。
“这……您问我也不好回答。这是我上司的问题,作为手下人,擅自揣度老板的用意,不是个好习惯。殷社可不及你们戏楼有人情味。大人物的事,我们不要过问得好。若你们真的好奇……或许亲自去问我的老板,也是一个办法。这是我的名片,拿着它,你们不需要预约。”
说着,他又走上前,毕恭毕敬递过自己的名片。这次,宫连视线也没有挪,而是直勾勾看着他。曲罗生也不觉得尴尬。他一耸肩,将名片搁在桌上,卡在茶具和杯子的缝隙里。
他的眼中常带笑意。
果然如他所言,他只蹭了两杯茶,就匆匆离开霏云轩了。门口的黑色轿车扬长而去,在工作日安静的街道上一骑绝尘。宫目送他离开,双手仍紧紧地扣在身前。待车的影子完全不见,引擎的声音也听不到半点时,她猛然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上楼去。她的度太快,两个大男人都要跟不上了。
刚走上了五楼,就听见商歇斯底里的声音。
“那是什么意思?!”
几人赶忙来到凉月君的房间。商果不其然气红了脸,凉月君并不与她对视。冻冻连忙从他们脚下,跑到宫的脚下,大叫了两声,又跑到商和凉月君之间,像是在拉她劝架似的。
“他说他知道这件事!”
商气愤地指控着,“但居然瞒了我们这么久!”
宫摇摇头,单手招呼她过来。商迈着很重的步伐回来,每一步都像是在以跺脚泄愤。凉月君面色平淡,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即使面对四个情绪不稳定的、同处一个屋檐下的人们,也没有丝毫动摇。
“师父瞒着我们,一定有她的用意,我们要相信她。”
宫说,“您对我们保守了这个秘密,恐怕也是师父的授意。但是到如今,我们不得不问了。”
“她确实嘱咐过我,不要主动告诉你们。而且她在做出这个决策前,也咨询了我的意见。”
“你反对了,对吧?”
徵试探着说,“但师父没有听?”
“不。我支持她。”
商不由分说又要冲上去给他两脚,硬是让徵从后面拦腰抱住了。
“您负责戏楼内务,也是看过账本的。那段时间,你也知道霏云轩很困难吧?光是养活上下数百张嘴,每日的开销都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面对凉月君的提问,角抿住嘴唇,没有说话。
“就为了钱……”
松开商的徵握紧了拳头,他又像是想起什么,追问,“不对!宫师姐,不也看过账本吗?”
面对几人探寻的目光,宫出沉重的叹息。
“……她让我当过几次饰。那本是她的陪嫁。我以为,这账是抹平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