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周末也要值班吗?”
“对啊,我们是有轮岗的,你忘了吗?”
“真是辛苦。”
梧惠叹了口气,“可是……明天我也只能休息一天。”
“想要一直休息是不可能的事。人活着,就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找上门。”
“唉。以后可怎么办啊?这几天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局势肯定……”
“什么怎么办?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莫惟明推了一下眼镜,将筷子伸向远处的大闸蟹,夹了半只到自己碗里,“该吃吃该喝喝,再麻烦找上门前,人总要过自己的生活。”
“想不到,你还看得挺开。”
话是这么说。但梧惠相信,真碰到麻烦事时,莫惟明肯定无法像这样保持轻松。她看得出来,直到现在,他还紧绷着神经呢。
吃完饭后,他们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莫惟明坐在擦干净的桌边,摘下眼镜,搓了搓脸。他也一定很困了。梧惠拿好自己的行李,环顾四周,检查自己有没有遗忘什么东西。忽然,她想起了一件事。
她将那一枚小小的、水滴状的琉璃摆在桌上。
“这个,还给你吧。再怎么说,也算是从你家拿的。”
“什么?”
摘掉眼镜的莫惟明没有看清。可就在这一刻,梧惠突然惊恐地睁大眼睛。她分明看到,那枚泪状的琉璃像是融化了一样,流动到一旁无框的眼镜里,与它融为一体。这一切生得太快,如水消失在水中。若不是那小东西真正消失不见,梧惠会觉得自己已经累出了幻觉。
莫惟明拿起眼镜,重新戴上时,什么都没来得及看见。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
他下意识推了推眼镜,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那一刻,梧惠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知晓了眼镜的材质。
也终于明白莫惟明被视为瑶光卿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