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年跨年夜,临近年不过数小时。
本该是个辞旧迎新的好日子。
可这日对季先生而言,实在算不上好日子,算不上好日子不说,还分外惊心动魄。
他连日来的高傲,委屈、不甘,被季澜这一摔,摔的粉身碎骨。
他怎也没想到,当年那个活蹦乱跳的女孩子如今
痛心蔓延开来,沈晏清抱着季澜匆匆离开,紧跟其后知晓一切的安家人。
徐影了疯似的冲上楼将卢漫摁在地上踩踏,问候她十八代祖宗的同时撕碎了她的脸面。
什么权什么贵在此刻都不重要。
若非陈松阳拉着,卢漫非得死在她手上。
这场宴会,败在了卢漫手中。
纷纷扰扰人声鼎沸流过。
季明宗离去,孟清河顶上去稳住了局面,带着数位老总周旋在场中央。
且让人秘密将卢书记和卢漫送走。
这夜,季澜的身世和季澜的腿成了京港豪门中津津乐道的话题。
旁人眼中的奇怪、疑虑,在当事人眼中是一生都难以跨越的疼痛。
像是风湿病遇到下雨天那般,要不了命,却无尽潮湿的让人躲不掉避不开。
度假村酒店套房里,季澜捂着脸坐在沙上,颓废、沮丧的情绪近乎将她淹没,安秦蹲在她身前将那只假肢归位,摆弄了会儿才握住她的腿放进去。
摆弄她的裙摆时,季澜伸手将他的手拨开。
哽咽无措的嗓音凭空而起:“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一行人离开房间。
温黛焦急的视线频频落在安秦身上。
后者安抚着她。
“我很担心澜澜,她出血了。”
“医生在来的路上。”
“我们该去医院,”
温黛心颤不已。
安秦担心她情绪不好病,让人去房间拿药。
门口,安也红着眼将视线落在沈晏清身上,落在身侧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反复数次。
似是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直至走廊尽头响起纷乱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