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博瞄他:“他刁难你?”
“就我这副病猫的样子,还用得着他尚书大人亲自刁难我?”
沈博顿了下,视线挪到了除去外袍之后的他的紧实的身躯上。
上一次见到他穿这么少的时候,怕还是小时候。
这些年印象中的儿子也总是孱弱的,平日冠服齐整,也总显得有些弱不禁风。没想到私底下,他竟然藏着这么一副称得上精壮的身材。
“你是说他嫌你体弱?”
沈博目光又回到了他脸上。
姓陆的这般以貌取人,原来也只是徒有虚名。
这小子虽然可恶,却还是斯文,以陆家那个民间长大的粗丫头来配,终究是委屈了。
想到这里他刚叹了口气,蓦地又把头抬起来:“那丫头据说回府之前是在潭州府长大,你去年倒有大半年留在了潭州,莫非你们是从那个时候认识的?!”
沈轻舟闲散的目光倏然间凝聚起来:“您怎么知道我去了潭州?”
沈博看他一眼,闭上嘴巴,转身走了。
这下倒弄得沈轻舟目光粘在了他的背影上,直到宋恩拿着封信走进来,他还没回过神。
“给崇先生的去信,公子看看如此写可使得?”
……
蒋氏年前被送到道观里后,陆府过了个安静又舒坦的年,当然,也许这仅止于陆珈。
陆阶除了除夕夜里,其余时间都在应酬,陆珈总共就与他在一起吃过两三顿饭。
不过杨伯农和木氏都在府里过年,另外秋娘母子也接过来住了几日。剩下的日子,陆珈就得代表陆府,前往关系亲近的几家去拜年了。
如此倒也见了些“世面”
,比起前世在娘家时活在蒋氏的掌控之下,婚后又几乎被严家牢牢控制在内宅里,如此在外走动了几回,关于朝堂上下的风声也收获了不少。
而陆璎自从蒋氏被幽禁之后就病倒了。
起初只是不想吃喝,后来又染上了风寒。咳嗽了十来日,开了方子,还是逐日加重。
宫里传赐婚圣旨那日,家里张灯结彩,贺喜之声不绝,陆璎深陷在昏睡里。到过年那几日,外头鞭炮锣鼓之声齐鸣,她好歹能坐起来了,却依旧茶饭不思。
照顾她的乳娘和丫鬟看着心里着急:“姑娘再也不吃饭,身子会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