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涧中布满奇形怪状的石头,不少还突出水面,这一片被人叫做石头林,就是因为到处都山石。
凌初寒坠崖的时候,还抱着一丝侥幸之心,觉得就算是摔下去应当也是摔不死的。
直到他摔下去并没有摔到水中,而是头朝下磕在了一块突出水面的尖石上,他才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
太痛了!
简直是太痛了,他惨叫了一声之后,就失去了力气,被湍急的水流直接冲走。
意识彻底丧失之前,他心中朦朦胧胧的升起一个念头-----他一开始根本没有想走这条路的,他原本是想直接从大道上穿过去,就进官道了。
是戚元在后面一直跟着他,追着他
还用马来别他的马,他才会改变方向。
是戚元逼着他走的这条路!
她早知道!
她早就知道!
他睁大眼,死死的盯着头顶上方。
但是随即便迅被冰冷的急流给淹没了。
向玠冲到崖边的时候,底下的水流仍旧湍急奔腾,就像是什么都没有生过,别说是要找到凌初寒了,凌初寒的一片衣角都找不到!
他遍体生寒,猛地回头看着戚元。
好半响,他才忍住了心悸和心惊:“戚大小姐,他死了。”
这可是国公的亲孙子!
不是开玩笑的事!
谢营紧随其后,奔向了崖边,随即就直起身来,先看了向玠一眼,才沉声说:“他是自己坠崖的。”
向玠侧头看着他,一时竟然说不出话。
是啊,他跟谢营亲眼看到的,凌初寒是自己坠崖的,根本就没人碰到他!
果然,戚元轻描淡写的说:“他自己找死,谁能拦得住?我不过就是想问清楚,他为什么要换掉那批猎犬,谁知道他做贼心虚,慌不择路。”
众目睽睽都看着呢,她当众指出凌初寒在吹狗哨,怀疑凌初寒故意调换向家的猎犬害人,凌初寒没有任何解释就逃走了。
她作为受害者的亲姐姐,难道追出来是什么不应该的事吗?
向玠说不出话来。
他总觉得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太巧了,实在是太巧了。
戚元淡淡的看着他:“向大哥哥,成国公现在只怕是也已经来了,您还是先回去吧。”
向玠浑身冰凉,张了张嘴:“我会说,这件事跟你无关。”
要承担成国公府的怒火,就让他们向家来好了。
戚元看了他一眼,翻身上马:“向大哥哥,事无不可对人言,该怎么说就怎么说,这件事原本就是成国公府的凌初寒有错在先,我什么都没做,都没碰到他,他死了是老天收他,没什么不能说的。”
谢营见她拍马就走,上前拍了向玠的肩膀:“你怕什么?要说错,那也是凌初寒有错在先,他换掉这么多的猎犬,到底是想干什么?他还暗地里吹狗哨,若是他下指令攻击所有人呢?你们向家还有活路吗?”
向家的宴席上,向家的狗咬死咬伤客人。
别说各家追究责任向家没法交代。
只说向家闹出这么大的事,一定会轰动朝野。
向大老爷的官儿还能当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