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张战便站不稳军姿,稳不固身形,大病一场,连军人应有的魂也丢了。
他的转业令很快下来。
不是退伍,而是转业。这些都是宋政委给办的。
宋政委一脸疲倦,道:“去吧,去张老爷子那边,比待在这里好。”
张战终于恢复了点生气,捏着调令,道:“那你呢?帮了我,你该怎么办?”
宋政委强装镇然,拍了下他肩头,道:“我等着你们张家重新振作,回来给我撑腰。”
回来给他撑腰……
那中间那段时间呢?他该如何自处?宋家又是如何处境?
可他待在京市,太憋屈了,没一个喘息的机会,这个转业通知,是唯一的逃生口。
熟悉的男同志,对他视而不见。熟悉的女同志,躲避他。
一个天之骄子的陨落不过一夕,即便内心再安慰自己,他也难以承受这样的落差,和生过的事。
他只能选择逃避。
来到东北,他想活得像个人一样,学习这里人的说话做事。
可学得再多,那段过往也不能抹去。
他不是真正的和尚,但一想到曾经爱慕过自己的女同志们,见过他最不堪的时候,再一想张家如今的处境……
他选择拒绝。
一个人挺好的,经营好机械厂,与党校那边打好关系,让爷爷少受罪。
唯一让他慰藉的是,每年小妹的到来。
她有这样的魔力,不怪汪飞帆那种废物结了婚还惦记上。
之后,京市那边反应过来,还想将手脚伸过来,都被他清理干净了。
安安稳稳度过动荡年代,爷爷回去了,小妹也回去陪老爷子了。
轮到他时,他在思考,要不要回京市。
肯定要的。
那么,是常驻京市,还是在东北安家?
他选择了后者。
他没想到,当年折辱他的人,还敢上门找他,还想通过他寻求老爷子的庇护。
他气笑了。
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破罐子破摔的。
只是爷爷还在,他没有放纵罢了。
他将这行人约在了酒楼包间。
唯独缺了当时给他下药的小。
当然缺了。
他请人将小打晕了,拖巷子里殴打去了。
至于眼前的曾经跟班、死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