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断手断脚,有人胸膛被贯穿,僧衣裹着心脏的位置起伏跳动,更有甚者,半面头颅被削飞,白色的头骨露在外面,森然可怕。
“裹快一点,吓到别人就不好了。”
编织竹篮的老和尚注意到来的有一个小姑娘,没在天启战场见过,立马回头冲露出半块头骨的老尼喊道。
老尼翻了个白眼。
“呸呸呸,就知道瞎使唤,裹头的布条呢?给放哪儿去了?”
话说如此,手上动作不停,一招手将篱笆上挂着的布条招来,快在脑袋上裹了几圈,将头骨和脑子遮住,再戴个草帽,看起来就和普通的农妇并无多大区别。
柳迟枝捂住红唇,差点惊讶出声。
难怪像邓凌霄这样桀骜的人,都在这群老和尚和老尼姑面前老老实实。
想到陆明被他们救过,柳迟枝心里充满了感激之心。
“为什么不用丹药治好他们?”
高阶丹药不说生死人肉白骨,也差不了多少,甚至神魂破碎逐渐消散的人,都有宝药去聚拢神魂,更别说合真境炼气士本身就有极强的生命力。
陆明遗憾道:“碎开的大阵加上他们本身献祭的秘法,化作缠绕在本源的烙印,无法祛除。”
“天人境炼气士都不行吗?”
“和我的情况差不多,紧紧纠缠,抹除烙印甚至会危及他们的生命。”
柳迟枝不忍的咬住下嘴唇,有恩于己者,却无法治愈他们的伤痛,让人心里难受。
“无妨无妨。”
茅草院子内,裹住头巾戴上草帽的老尼摆手,笑得一脸慈祥。
“少了些躯干又不影响什么?反正我们这些老家伙又不出去见人,只要不吓到别人,无所谓。”
笑容中带着洒脱,真的看得开了,不像作假。
这些话说的陆明的人更加惭愧了。
蔡伏云拱手行礼道:“见过玉堂师太,你们的伤势家师一直记在心里,想了很多法子一定能治好。”
玉堂师太就是眼前的这位老尼姑。
“能治就治,治不了也无所谓,多谢东灵道尊挂念。”
蔡伏云一脸的惭愧。
邓凌霄道:“我们南离法域不擅治病救人,但有需要,尽管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