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大夫给粟米做推拿是需要很久的。顾清野也就如愿带着杜筠婉去附近的酒肆小坐等待着。又因为粟米做推拿时,疼得像杀猪一般,惨叫声不绝于耳,杜筠婉只好把秋荷留下来照顾她。
五杯金酿打了底儿的杜筠婉,在徐徐清风的吹拂下,她的脑袋都有几分木讷了。原本就有些晕乎的她,此刻更是觉得天地都在微微旋转。可这一来二去的,她又实在推脱不掉顾清野那热情而执着的邀请,只好跟着他来到酒肆。
只是,她以没带婢女为由,拒绝了厢房。二人就随意地坐在一楼的四方桌子前。杜筠婉大概了解自己的酒量,深知自己不能再多饮,于是在一番推让下,她尽力少喝几杯。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酒意逐渐上涌,她的意识还是越来越不受控制,眼神开始变得迷离,说话也渐渐有些含糊不清。
当喝到了极限时,杜筠婉也就完全放开了。她的双颊绯红,眼神迷离却又透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原本紧束得一丝不苟的髻不知何时有些松散,几缕如丝般柔顺的丝垂落在她修长白皙的脖颈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更添了几分妩媚与不羁。
她开始和顾清野一起划拳,那纤细的手指在空中肆意挥舞,声音清脆而响亮,仿佛能穿透这酒肆的每一个角落。
“赢了!”
杜筠婉大笑着,就像在别院里和粟米偷偷喝酒时一般,声音豪放又洒脱。
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极具感染力。每一次出拳,她都毫不犹豫,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然,仿佛将所有的顾虑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顾清野也被这份热情深深感染,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气氛热烈而紧张。
周围的人都被他们的热闹所吸引,纷纷围拢过来,为他们加油助威。杜筠婉仿佛置身于一个只有自己的世界,这一刻她是自由的,忘却了所有的烦恼与束缚。
萧祁昭赶到时,二人早已经烂醉成泥。
看着杜筠婉那毫无防备、醉意朦胧的模样,萧祁昭眉头紧皱,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长空过去。
长空立即会意,身形一转,如鬼魅般迅闪身过去。趁着顾清野还在全神贯注地摆弄骰子的时候,长空一个手刀迅猛地劈下,干脆利落地将其劈晕。
在顾清野倒下的那一刻,长空迅扶住他,让他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四周的看客还没弄清楚状况,只当是顾清野醉得厉害,已然不省人事。
萧祁昭随后大步上前,一把扶住了身形摇晃的杜筠婉。她身上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萧祁昭咬了咬牙,声音低沉道:“你这是在胡闹什么?”
杜筠婉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眼神迷离,努力想要看清眼前模糊的人影,傻笑着道:“萧……唔!”
萧祁昭脸色一沉,一把捂住杜筠婉的嘴巴,止住了她即将脱口而出的大呼小叫。他的手掌紧紧地贴着她的嘴唇,那温热的触感让他心中更是烦闷。
“这一身的酒气,真是不知分寸!”
萧祁昭心中暗骂,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的脸色愈难看,紧咬着牙关,动作粗鲁地将杜筠婉打横抱起。可这个女人在他怀中无意识地挣扎着,这让他的脸色更加难看。
萧祁昭大步朝门外走去,毫不怜惜地将杜筠婉一把摔在马背上。随后,他翻身上马,高大的身躯将杜筠婉牢牢地圈在身前,带着杜筠婉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