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要走,一头撞在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抬头一看,是个五大三粗的女人。
五大三粗,五大:手大、脚大、耳大、肩宽、臀肥,三粗:腰粗、腿粗、脖颈粗。
在我面前她是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阴影,在她面前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男子。
我慌了,她是不是什么都看见了?她会不会捂着脸喊一句流氓而后惹全村人对我群起而攻之?
撒泡尿而已,从形体学角度说,我这也属于浇灌!
就在此时,老司机突然大喊我的名字,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我做贼心虚指了指老司机的方向,女壮士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给我让出了一条路。
我撒了欢儿的跑啊,边跑嘴里边喊:“得儿,驾!得儿,驾!”
一路风尘,老司机都拽不住我,跑出去二里地我才敢回头看一眼。
老司机像狗一样大喘:“不就撒个尿嘛,你至于嘛,被蜜蜂蛰了?”
我擦擦汗:“没有,被女人看见了。”
“你扎实的人品被女人看还羞涩了?不对,那应该跑的是女人啊!”
我惊魂未定:“当她出现在我眼前时,那种感觉越了性别的差异,就感觉……回到了母系社会!”
老司机摇着手机:“你是不是想妈妈了?要不要我给你唱《十五的月亮》?我告诉你,我表弟说他一时半会到不了,天也黑了,咱俩还是抓紧时间找个住的地方吧,这荒草野地的,没有野兽,就是蚊子也得把咱俩吃了!”
“大爷的,你表弟咋和你一样不靠谱呢!啥意思,你的意思就是咱还得回去?”
老司机指了指路边的一个草窝:“要不然你今晚就睡这里。”
“滚!咱直接去找老阿姨不行吗?”
老司机指了指脑袋:“动动脑子好不好?晚上你一个男人去尼姑庵,你觉得人家能给你开门吗?”
嗟乎,呜呼哀哉!
我从路边的树上折了两个树枝,又采了两把野草,给自己编了一个草帽,条件所限,只能伪装到这种程度了。
某年某月,月上枝头,我和老司机一前一后,就进了村。
村子不算大,转了一圈大概有百八十户人家,挑肥拣瘦之后,我和老司机选择了一家大户人家,之所以称之为大户人家,是因为这家大门不仅是铁门,门前还铺上了小石子路,这不就是典型的小康之家嘛!
不过这个村子有个令人费解的地方,就是在每个路口都有一面鼓,这鼓是干什么用的,击鼓鸣冤还是出什么信号?
我和老司机毕竟是成年人,都没傻到打算敲两下的程度。
老司机敲门前再次问我,要不要把草帽摘下来。
我摇摇头,以示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