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婆子吓得一下子跪了下来,叩道:“老奴一看姐儿就是一个成大事的人,老奴誓死听姐儿的话,以后跟着姐儿吃香的喝辣的。”
陆萱无甚所谓地笑笑,“听话了有赏,不听话有罚,嬷嬷说我这个办法好不好?”
吕婆子叫了个信得过的人起过来,在那小丫头身上绑了个麻袋,麻袋里装了石头,绑在船舷上就这样将人沉到了湖底。
过了一个时辰又拖了上来解掉麻袋就抛到了湖里。
此时尚是早春天气乍暖还寒,根本没人注意湖边的动静,尸体很快顺着风向飘到了戏园子那边,这婆子此时越大胆,跑过去高声叫嚷了起来,“有人跳湖了!湖上飘着个人!”
经她这般一喊,将听戏的人哗啦?跑过来十几个。却在中途被鲁婆子拦住了。
“那就是老婆子给我闺女晾晒的衣裳,被风给吹到湖里了,扰了各位主子看戏,老奴在这边赔礼,那个老货眼看花了吧,还有人投湖,府中大喜的日子,哪有人会笨到这么想不开。”
这些人本是主子派过的丫鬟,经鲁婆子这么一说,深以为然。也有些不相信她这种说词的,但毕竟是在权势滔天的镇北侯府,远远地又看不真切,真是个丫鬟死了也就死了,谁还有胆子为了这个丫鬟敢与镇北侯府为敌不成?
大部分人都回去了,鲜少有几个想看热闹的在这里站着鲁婆子坚决不肯放了人过去看。
不多时,孙滢来了,笑道:“那边正在赏钱呢,怎么这里边么多人?”
磨矶的人知道热闹肯定是看不成了,又记挂着赏钱,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去之后无非照着鲁婆子的说词给主子回了话,戏文正喝到精彩处,遂把这桩命案抛之耳后。
孙滢却抓住了吕婆子,将人带到偏房没经过严刑逼问,吕婆子一五一十交待的明明白白。
“都是萱姐儿要求老奴这么做的,还说不做要砍了老奴的双手,剁了双脚。她派人跟着老奴,老奴没办法和其他主子通风报信……老奴是府上有家生子儿,大夫人早交待了,不按照姐儿说的做就……卖……”
孙滢想了想,陆萱是陆皇后一手调教出来的人,尽管她现在在管家,也不能轻易落了她,还是告知老太太,看老太太的意思吧。
她命鲁婆子将吕婆子暂时关押在藕香院的柴房,等宴会结束再请老太太落。
吕婆子虽被捆了起来,嘴却没堵上,她眼神复杂地看了鲁婆子一眼,叹道:“当初你们都觉得我运气好,伺候了大夫人,现在如何?”
鲁婆子想了想道:“再有这样的事,你就不做那刀头,就是不告知老太太,也要告知四夫人,这位赏罚分明,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主子,不瞒你说,我哪天不给菩萨上三柱香求她老人家保佑我家夫人长寿,我这个老不死的也能跟着多享两天福。”
吕婆子又叹了口气,“越你越颠了,我自认样样比过你,哪知道老了栽在阴沟里,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以后哟。”
说着抹起了眼泪。她真的不想死,她的孙儿才八岁,她还想看到他结婚生子,抱上重孙。所有的差事都尽心尽力,哪知落了个这样的结果。
“你不知道,我现在一闭上眼睛,眼前就出现小窈死不瞑目地看着我这个老不死的样子,我真是该死。”
吕婆子说着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而吕婆子口中的小窈就是那个沉湖的小丫鬟。
小红来找孙滢,说老太太禾山悦偏厅里等她。
孙滢进去了才现陆清池,陆鸢孙清孙湘孙渏都在。
孙滢一进去,老太太就拉了她的手:“滢丫头,她们都希望你渏妹妹住下来一起做个伴儿!”
“既然大家一致这么决定,我支持。”
说着笑着向跟在身边的芍药和茯苓道:“等会儿你们俩人去孙家一趟,和二叔二婶说一声渏妹妹留下玩几天,等过几天我亲自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