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萤话音刚落,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
屋内二人同时被吓了一惊,冷萤刚准备起身,被旁边的人一把按下。
珊瑚跳起身去开门,刚打开,现门外站着的是方骅与姜小四。立刻当作什么也没有瞧见一样将房门一甩,转身回到冷萤身边。
姜小四眼疾手快地抵住门,朝珊瑚的背影无意识地龇了龇牙。要不是他眼疾手快,他俩一大早就得吃闭门羹。
方骅完全不在意地朝里走,一边走一边朝冷萤问道:“昨夜睡得可……”
最后一个字,在他的视线接触到冷萤眼底的黑青时,话锋一转:“昨夜可有遇到不寻常之事?”
他既问起,冷萤便将她与珊瑚,昨夜所遇见的诡异事情,简单同两人讲了讲。
“听见婴儿啼哭?”
方骅担心到不由自主地开始皱眉,随即伸出手,“那块布呢?”
冷萤递过去,他接过后先用手指细细摩挲了几下,在没现什么异常后,随即将布块收起道:“我正好拿去打听一下,这事你就别想了,先好好休息一下再说别的。”
“正好?”
冷萤抓住他话中的重点,问道:“你们要去哪里?”
方骅站起身,开口道:“方才过来,就是想告诉你们一声。昨夜那头颅的主人,便是凌家老三的大女儿,凌倩倩。我早起听说……昨夜衙门的人也没查到什么结果,正准备去凌老翁那打听一下。”
“我也要去。”
冷萤即刻站起身,左手将正在埋头苦吃的珊瑚拉起,右手还不忘帮她拿了个馒头。
“你可以吗?”
方骅指了指她的眼睛。
冷萤坐回梳妆台前,拿起妆粉随意往眼下拍了拍,站起身又拿起桌上的馒头,点点头道:“我可以,走吧!”
“呜……还唔吃完……”
珊瑚嘴里的东西还没来得及吞下,手里就被冷萤塞了个馒头,下一瞬便被拉出了房门。
在去凌老爷子房间的路上,方骅顺便将昨夜和今早打听到的,关于凌家的一些消息说与几人听。
在他不算详细的讲述下,几人逐渐对一个家族的兴衰有了简单的了解。
凌家的高祖凌江风,年轻时是广元当地有名的漆画名匠,曾经一幅漆画价值千金。
只可惜后来,在当时的新帝继位后,正提倡节俭时撞在了风口浪尖上。
或许是为了杀一儆百,新帝便将漆画当作典型,痛斥此画的奢靡之风,并暗示这类画风浓郁,与当朝节俭之风全然不搭。
并明令,朝内臣子家中不可悬挂此等画作。
这下子,凌江风拿手的漆画技艺,从一画难求直接变为了再无人问津。
失去谋生之路的凌江风,还有一大家子要养。实在没办法的他,只能向自己的好友,一名悬丝傀儡艺怜诉苦求助。
好友同他出主意,说新帝既然不爱漆画,他们不如就按着新帝的喜好来学一门技艺。
在多番打听,塞了许多银钱之后,让他们得知了,当今新帝独爱傀儡之戏。
好友本就熟知傀儡之戏,便提议凌江风,让他不如将自身手艺运用在傀儡雕刻之上,投其所好还能赚钱养家,何乐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