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上将军,末将确实敬重秦王,而且是除皇上和父母以外,最敬重之人。”
毫不避讳,哥舒鞅回答的毅然决然。
“给本将一个信服的理由,否则,当着皇上之面,本将不仅不认你这个卫将军,还会立即以狂悖犯上之罪,打你五十军棍!”
眼见关失态动怒,哥舒上善刚想插话圆场,却被身旁的范溪远轻轻拉了拉龙袍,暗示他静观其变。
“身为军中主将,若是不能正视对手、尊重强者,只会误国误军!秦王以十九年华缔造了一个又一个疆场神话、成为当世公认之唯一战神,实乃我辈心中之丰碑。”
丝毫无惧,哥舒鞅高声陈词。
“废话真多!给本将立即滚去整饬军务,三个月内拿不下东极知州,提头来见。”
关指了指东极知州方向,将站得如冰峰一般耀眼之哥舒鞅,打走了。
“看来秦夜所言非虚,这家伙还真是个干将,不然以上将军鸡蛋里挑骨头的性子,又怎么会对一个无名小卒委以重任?”
目的达成,哥舒上善龙颜大悦,径自笑着调侃起来。
“皇族中人、又得皇上亲封卫将军,怎么能说是无名小卒呢?方才末将试探之意,皇上或许一时没能看出来,可范相却是一眼看穿的!不然,这老狐狸又怎么会凭白无故扯皇上龙袍?真当末将没看到?”
用人之际喜得干将,就连从来不苟言笑之关,此刻也难掩笑意,诙谐地与哥舒上善对答。
“哈哈哈,你这匹夫!言归正传,你令卫将军备战东极知州,看来是相信秦夜所说,准备趁虚而入、从中分一杯羹了?”
范溪远大笑两声,话锋一转问起关用意。
“如果仅仅只是因为东极近期之军事意图,未免为时已晚!秦夜刚才也说了,不出五日,即会有相关密报传来……”
“少卖关子,快说!”
打断慢腾腾之关,范溪远挥手催促。
“国战在即,并非末将瞻前顾后,实在是因为我朝与东极同出一脉,万一……”
关面露难色,没有往下说。
太子哥舒上善继位新帝、皇帝哥舒一退为太上皇、遥尊尚在人世之哥舒剑为无上皇,这一连串大事,皆已明旨昭告天下……立身孝道层面来说,无双君臣不得不如此处置;可哥舒剑至今不愿承认无双皇朝之正统地位,确实足以让无双上下夜不能寐;该说不说,如果其留着这莫大诱惑,在两国国战进展到关键时刻抛出,那无双朝野该如何抉择?
还有,既然遥尊他为无上皇,一旦其向无双朝堂来圣旨,那又该如何自处?遵旨还是抗旨?
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
,失了至孝大义,纵然无双君臣如何圣明忠勇,终将逃不过“乱臣贼子”
之界定!
这些,关不敢明言、范溪远不敢附和,唯有让哥舒上善自己乾纲独断!好在其始终秉持无双至上之治国理念,是故,并未停滞片刻,他即毫不犹豫接话:
“没有万一!若是一直死守一个‘孝’字,何来你我现在之局面?如果皇爷爷能欣然接受我无双皇朝,自是最好;如果不能,那我五十万大军手中之刀枪剑戟,就会逼他接受!你们给朕听清楚了,与无双之国祚比起来,休说孝道,就算是朕的性命,也随时可弃!”
“皇上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被其舍身为国与杀伐果决所感,关和范溪远同时跪地高呼。
“你个自作聪明之武夫,还愣着干嘛?说话吞吞吐吐,一点不痛快!”
获准平身之范溪远,佯装抱怨。
“如果东极君臣这次当真大败,以他们朝堂一向的行事风格,势必会加入到永圣与北晋联军中;届时,定然会出现三国共同对战天焱之局面。如此一来,两方为了确保战而胜之,各自绝对会举全国之力,投到这场旷世大战中。”
不管不顾,关依旧随着自己语调,缓缓解释。
“等等,你的意思是东极先败,然后再加入永圣与北晋联军,共同对战天焱,可如果秦夜不给他们机会呢?只要同时大败两线敌军,那东极如何实现三国大战天焱?”
范溪远正了正衣冠,表示不解。
“我的宰相大人,是末将的错,你老人家就不要在此咬文嚼字了,好吗?管他们怎么打,只要最终是天焱赢了,就行!”
关被其一本正经之神情逗得哭笑不得,只好拱手求饶。
“君民同德、将相同心,我朝必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