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前军激战胜负未分、后面尚有近七万中军,优势在我,岂可轻易罢兵?”
不甘失败之拓跋冲,断然拒绝。
“你……”
知其固执秉性,吕中顿时语塞。
“战机稍纵即逝,愚兄现在就率六万中军杀上去,贤弟留下指挥余下兵马。”
“不可冲动”
四字尚未说出口,拓跋冲已经身先士卒、向前策马杀去,吕中无奈之下,唯有咬牙镇定,继续稳住余下近万将士。
“来得正好!”
赵昭仰头望天,冷笑一声之后,亦亲自统领剩下的一万羽营所属,策马冲进了战场。
空旷地带,对战人马皆有重甲护身之羽营所属,军械配置无法与之相提并论之东极兵马,除了人数优势,简直毫无胜算可言!
时下失了先机,拓跋冲若是能当机立断、及时撤军,或许还能保住大半将士!可惜,他心高气傲之秉性,终究还是驱使其带着这支东极大军,奔向了不归路。
凭借精良甲胄兵刃与娴熟攻守战法,脚跨上等好马之羽营所属如入无人之境,杀得东极士卒一片接一片倒下。
将近三个时辰过后,明亮之夜空下,这场事关两大阵营何去何从之大战,总算没有任何悬念的结束了……
东极王朝征西大将军、左将军——拓跋冲,当场战死;十二万精锐或死或降,可谓全军覆没;征西大军副将、右将军——吕中,携剩下不到一万之残部,仓促退守三皇郡。
天焱皇朝四万羽营所属骑兵营将士,阵亡两万三千人,赵昭率领余部进驻宣宁城。
“四万羽营所属,以阵亡两万三千人之代价,竟然将东极十二万大军杀得一个不剩!若非吕中那个老小子溜得快,绝对也要交代在这宣宁城外!侯爷神威、羽营神勇,痛快,哈哈哈!”
宣宁州府庆功宴上,酒过三巡之腾王——法无,举杯对着脸色铁青之赵昭,又是一通谄媚。
“两万三千人?腾王这是嫌少吗?腾王以为羽营所属是什么路边货色吗?我天焱皇朝耗费无数财力物力、精挑细选打造之四万羽营所属,一战就折损过半,想不到竟被你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赵昭碰都懒得碰一下酒杯,只是死死瞪着法无。
“额……这个……那个……侯爷,账可不是这么算的,那东极王朝不是足足覆灭了十二万将士的嘛?此等战况,就算放眼古今,亦是少之又少的大胜,侯爷就不要为此耿耿于怀了!来来来,喝酒。”
法无猜不透赵昭究竟生的哪门子气,只好继续举杯赔笑。
“是该好好算下账了!来人!”
赵昭起身大喊一声,即刻便有数十名羽营所属冲进大厅,拔剑指着宴席上的法无将士。
“这……这是干什么?您我两国休戚与共之关系,天下皆知,有话好好说嘛!”
对方突然动怒翻脸,使得法无仿佛如做梦一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废话少说!本侯问你,当我羽营所属将士快要杀尽拓跋冲大军、吕中率残部逃走之时,你为何不开城追杀?”
无视门外闻声而来的宣宁兵马,赵昭言辞犀利地问向法无。
“这个……侯爷知道,当时天已黑,末将不清楚城外战况,岂敢轻易开城?”
法无见大厅外已然聚集了自己的大批将士,心中顿时镇定了许多,于是开始为自己的贪生怕死大胆狡辩。
“此等拙劣的借口,你猜贵国帝君信不信?有请玄中皇朝钦差!”
戏谑一言,赵昭转身对着身旁进门便沉默至今的男子拱了拱手。
“吾皇密旨:天焱羽营所属将士在与东极兵马交战时,若腾王率部出城助战,则赏金万两、封地宣宁!反之,若其作壁上观,则以怯战误国之罪,立即就地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