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合上了书:“朱哥,你看出了什么?”
我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继续仔细地读着。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我才把后面的内容读完。我抬起头来的时候,江天竟然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拿起一条毛毯走了过去,轻轻给他盖上,他却醒了。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完了?”
我点了点头。他伸手拿起桌子上的烟和火机,轻声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我坐下来喝了口茶:“我看到了仇恨。”
“仇恨?”
江天不解地说道。我拿起书:“你听听这一段:每一个生命都应该是美丽而璀璨的,谁也没有践踏的权利,偏偏我的生命在开始的时候就极尽终结。或许我应该原谅,那些差一点毁灭了我的一生的侩子手,又或许我应该化身风、雨、雷、电,让该重生的重生,该幻灭的幻灭……”
“咚咚!”
有人敲门。现在是凌晨三点多钟了,谁会这个时候来敲我的门?我的江天对望了一眼:“不会是你的同事吧?”
江天摇了摇头:“不知道。”
我们俩一起走到门边,我从来没有想过,打开一扇门,竟然会需要很大的勇气。
门外站着的人是曲歌,她看上去很虚弱,眼神也很呆滞,我惊讶地叫道:“曲歌?你这段时间跑哪去了?”
7另一种结局
其实或许是我记错了,曲歌那晚就没有来过,至少江天是这样说的。
江天告诉我,那晚回去以后,我们坐在沙发上翻着曲歌的小说,等他抬起头来的时候我竟然睡着了,他便给我披上了毛毯。
那晚并没有人来敲门,倒是外面下起了大雨,雷电交加。我有些怀疑他的话,我不相信我会睡得那么沉,可第二天醒来望着窗外被雨水冲刷过的街道,我才慢慢地接受了江天的说法。
那两件案子是真实发生过的,不过版本却和我所经历的不同,刑警队也早已经结案了,说那两件案子都只是个意外,我电脑里的电邮和江天手机上的短信自然也不翼而飞了,唯一能够让我坚信这一切真实发生过的只有放在茶几上的那本曲歌的小说。
接下来的几天,江天忙着自己的工作,只是偶尔和我通通电话,而我则浑浑噩噩地不知道怎么过的。主任说我的精神状态很差,给我放了一个星期的假,让我好好休息一下,我想我或许真的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简单地把工作交待了一下,我便离开了医院,这时,电话响了。
我看也没看来电显示便木然地摁下了接听键:“喂,哪位?”
听筒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朱哥吗?”
是曲歌!我忙说道:“曲歌?这段时间你跑哪去了?”
她笑了:“朱哥,你怎么了?我们前天不是才见过吗?对了,今晚有时间吗?一起吃晚饭。”
我楞了一下,然后轻声问道:“通知江天了吗?”
她说道:“嗯,重庆小天鹅,六点半,不见不散哦。”
说完她便挂断了电话。
我没有马上打电话给江天,而是拦了一部出租,去曲歌的家。我的心里有太多的疑问,想要当面问问清楚。
站在她家的门口,我的心情有些紧张,我不停地做着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当我的手才碰到门的那一刹那,门开了,屋里很暗,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我走到了窗前,把窗帘拉开,阳光射了进来,空气中悬浮着流动的尘埃。屋里的桌椅上都积满了灰尘……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曲歌家里出来的,离开她住的小区,到了街上,望见川流的人群,我的心还在急速地跳动,那一刹那,脚象灌了铅似的,无法挪动。掏出手机,想把这一切告诉江天,没想到江天的电话却先打进来了。
“喂!”
我惊魂未定地应了一声。
“朱哥,我是江天,我们找到曲歌了。”
江天的声音很低沉,略微带着一丝的悲哀。我听了心里一惊:“啊!她在哪里?”
江天回答道:“青云水库,法医说她是失足落水死的,从死亡时间推算,差不多快一个月了,我想应该就是约我们吃饭的那天吧。”
我楞住了,我感觉头皮隐隐发麻,后背也满是凉意,手机掉到了地上,耳边却回响起一个声音:重庆小天鹅,六点半,不见不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