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来了。
隔着帕子摸着谢绾的脉搏,所有人都能诊断出这是体内亏虚之症状,但究竟为何亏虚,从哪里开始温补,不得而知。
等最后一位太医摇头对李承赫说自己束手无策后,李承赫气得差点把桌给掀了。
“一群废物!”
他冷笑,“朕养你们有何用,连个具体的病症都诊断不出来,医书翻遍了都找不到病因,一群尸位素餐的蠢货,从今日起,太医院停俸半年!”
众太医只觉得天都塌了。
李承赫将太医院作一通的消息传到的谢绾耳中,她又是无奈又是无语,不好违背了圣令,只能拿了私房银子叫环佩送过去,好补贴这半年的俸禄。
她心里明白自己中的是生死蛊,是黄道长在南疆寻了多年才寻到的圣物,这群久居在京城的太医,连蛊虫为何都不知,更别说这种最难缠的生死蛊了。
既然越千传话,说黄道长寻了解药已启程进京,那她也不着急这一天两天的,等黄道长入京之后,自然有解决办法。
若没有,所有人便也都可以死心了。
她干干净净来,干干净净去。
一月时间,晃然而过。
等到京中梅花盛开的时候,檐角的滴水已凝成了冰,深冬已至,一驾青色的牛车,在所有人的期待中,濒临京城城外。
早已候在城外的禁卫军,立刻将消息汇报给皇宫,李承赫带着李乾出城迎接,将那坐着牛车的老道长,请上皇銮。
多年不见,黄道长也老了。
从前须参白,看着像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如今须雪白,皱纹深刻,面上带着笑,手中持着拂尘,整个人看起来像画中的南极仙翁一般,活脱脱一尊老神仙。
“道长一路风雪,实在辛苦您了。”
李承赫快步上前,虚扶着黄道长,引他上銮车。
黄道长却摸着胡子看向了一旁的少年,“这就是太子吧?”
“黄爷爷。”
太子李乾也知道自己能出生,多亏了眼前的这位老神仙,更何况娘亲的安危还在这位道长身上,因此,李乾的态度极为恭敬,嘴巴也跟抹了蜜一样。
“您跟孤印象中的神仙形象一模一样。”
“您这样的姿容,便是比起那历史上的张天师张道陵都不遑多让。”
“不知孤是否有修行之才,可以跟在您身边学上几年?”
黄道长笑着摆手,凝神看他,许久之后,叹了一声。
“太子,要注意桃花煞啊。”
李乾的表情微窒。
桃花煞?
那是什么东西?
黄道长笑着解释,“对男女来讲,桃花指的是异性缘分,而桃花煞,则是异性带来的祸患,老夫观太子眼尾泛红,又有些黑雾缭绕,想来最近会遇上跟女子有关的刀光之事,万事要谨慎小心啊。”
李乾眉头微挑。
就他身边围绕的那些女眷,还能对他造成什么危险?
他虽不信,但却不好将怀疑摆在明面上,温声应下后,笑着扶着黄道长上了銮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