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业薄唇轻启,一抹玩味的笑意在他脸上漾开。
“本王,大洪靠山王,杨业。”
此言一出,四下静谧,仿佛连风都停滞了呼吸。
陈志身后的南梁死士齐齐握紧了手中兵器,刀剑碰撞出低沉的嗡鸣,如同蛰伏的兽,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陈志心头一震,随即苦笑。
世人皆道靠山王无能,不过一纨绔子弟,依仗父辈功勋苟活于世。
今日一见,方知传言误人。
这哪里是传闻中的酒囊饭袋?
分明是一头蛰伏的雄狮,于无声处震慑四方。
陈志眼中精光一闪,收敛了笑意。
“靠山王如此大费周章,想必并非只为与陈某饮酒作乐。”
杨业朗声一笑,豪迈之气令人心折。
“陈将军果然快人快语。”
他抬手示意,指向院内早已备好的席位。
“将军,请。”
玄翌亦侧身一让,做了个“请”
的手势,脸上笑意深不可测。
杨业与玄翌先后步入院中,举止从容,仿佛这并非龙潭虎穴,而是自家花园。
陈志却停下了脚步。
院中血腥味浓重,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铁锈气息,无形的压力如潮水般涌来,令人窒息。
他身后的副将上前一步,低声道:“将军,小心有诈。”
陈志心中自然明白,这靠山王设下如此杀局,分明是早有预谋。
他此去,无异于羊入虎口。
可他不能退。
他此番前来,身负重任,若就此退缩,如何向司渊交代?
如何向南梁皇帝交代?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富贵险中求,怕死,便成不了大事。”
他大步流星地走入院中,身后的南梁死士紧随其后,如临大敌。
杨业已在主位落座,举起酒杯,遥敬陈志。
“陈将军,请。”
陈志也不推辞,举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