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这才想起来,范景文临走前,前来打过招呼,说那边淮安府淹死了百姓,事情很严重,需要赶过去处理。
当时还以为此人尽职尽责,感动不已,现在终于明白,这老狐狸是跑了啊!
如果范景文都躲了,岂不是说礼部的问题很严重?
想到这里,朱由检立刻说道:“将你改的第一稿拿给朕看看!”
宋应星闻言,默默从身上拿出图纸。
这些天,他虽然按照礼部的要求重新修改,但是心里一直不服。
只是碍于情面,将事情压在心底罢了。
朱由检又问道:“既然带在身上,为何不主动拿给朕?”
宋应星硬着头皮说道:“臣不敢!”
“为何不敢?”
“因为,因为……臣承蒙陛下幸睐,调任工部左侍郎,可是,臣以往都是在地方做官,对于京城中的规矩不甚清楚,若因为臣的冒失,得罪了同僚,以后的工作不好开展……”
朱由检打开图纸后,脸色变的更加难看。
两版的改动简直天差地别,根本不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啪!
朱由检一拍桌子,说道:“宋应星啊宋应星,朕调你来京师,可不是让你来当老好人的!朕看中的是你的才华,是你不愿与世俗同流的品质!你毕生钻研实用之学,天工开物里怎么写的?此书于功名进取毫不相关也!若是你自己都做不到,还不如回家养老呢!”
宋应星脸色红的紫,腾地跪下。
“陛下骂得对,臣知错了!”
“错在何处?”
“臣不该轻易妥协!”
“既然知错,以后当何为?”
宋应星眼神坚定,说道:“臣定秉承初心,秉公而行,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管别人怎么想,不管有什么困难,臣定不负陛下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