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人?什么苗人?陆大人,不是随意杜撰一个苗人,就能将在下的东西据为己有。”
“苗人的蛊害人害己,这虫子明明能治病救人,何来苗人身上得来一说!”
陆让将小竹筒递给阮玉薇,然后抬步朝程雪松走去。
程雪松看着高大气盛的陆让,忍不住后退了一步,“陆大人,还想灭口不成。”
陆让抬手揽着他的肩,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硬生生地带着他往大门边走去,“程大夫,本官是大理寺少卿,不是刑部的刽子手。”
“若是程大夫不撒谎,倒是不必这么害怕。”
程雪松想回头看阮玉薇,却被压着转不过身来。
明明阮玉薇自己说只借两日,现在却霸着不还了,就连她留下的小半瓷瓶里的血都是假,是猪血!
看着越来越近的大门,想到已经痴傻了十几年的小舅舅,明明希望就已经在眼前了,现在却被阮玉薇生生截断,程雪松陡然生一股力气,将禁锢在他肩上的手一推,转身就朝阮玉薇方向跑去。
陆让的脸色一变,回身抓了个空。
他提气向后一跃,稳稳地拦在程雪松的面前,“程大夫,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程雪松的视线越过陆让的肩头,看到窗子内的半个背影,“阮玉薇,你明知这虫能治我小舅舅,你为什么要骗走!”
“我那么相信你,小舅妈已经来问我三次了,她一直都在等着。”
“你们患难与共那么久,难道你就希望她这一辈子都和一个痴儿共度余生吗?!”
阮玉薇走到门口,看着被有些狼狈的程雪松。
虫只有一条,需要的人却那么多。
那日,程雪松来寻她,小虫治疗了钟冠霖那么多次,就像一匹只干活不进食的老马一样,迟早有一天会耗死。
直到他找到了解决之法,曾经在她身上看到过的“将死之脉”
。
她的血能养虫,程雪松便提出来会不会有更多用途的可能性。
她利用了程雪松,这虫能治钟冠霖,是不是就能治陆让。
她本就不属于这里。
她原本和娘亲安安心心地生活在钦州,她不来京城,谁也不会发现她的秘密,也不会牵扯出这么的事端来。
她不知道她还有多少的时间,她也有自己的私心,她管不了其他,她就想替娘亲报仇!
程雪松看着不说话的阮玉薇,眼底浮现出浓浓的失望,“阮玉薇,我知道你怕我知道了你的秘密后将你囚禁从此取之不尽,所以你骗走白虫,就是为了自保!”
“你以为没了白虫,旁的人知道了你的用处,就不会加害于你了吗?!”
陆让倏地抬手掐住程雪松的脖子,眸底迸发出丝丝的寒意,“程大夫,你这是在威胁我们?”
“唔……咳咳!——”
程雪松双手死死地扣着陆让的手,才艰难地从喉间挤几句话,“陆大人,你这才是威胁吧……”
阮玉薇上前,看着面色涨红,几乎快呼不上气的程雪松,“程大夫,你想用我入药,解万民于病痛。”
“将来你是受人敬仰的神医,我不过你药方中的一味药,你为何觉得我愿意牺牲自己来成全程大夫神医的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