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
那一晚,我们谈了许久。
我才知道。
师父为什么不到山上住了。
因为现在的局势很不明朗,他生怕我糊里糊涂,做出什么错事来。
看来当官的家庭,父亲当官,儿子也当官是有原因的。
父亲有着广博的官场经验和社会知识,可以指导儿子。而我呢,是一张白纸。
一是自己摸索,二是只能靠师父教我。
至于萧书记,他在任上,有很多事不能跟我明说,怕我的嘴不牢,万一传出去了,他就下不了台。
我属于可上,可能又上不了的不确定状况。
上有理由。勉强说得过去。
不上,更有理由。你工作了几天啊,四水这么多干部,很多人比你任副职的时间长多了。
所以,所谓当官也跟买股票一样,你时机一对,命运也好,就连上几个台阶。
若你命运不济,不亏算是赢。一旦冲动,一路狂跌,跌到你只剩下一条短裤。你也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
师父最后说:“我不跟我爷爷学算命,看相。因为同年同月同日同时辰出生,人的出生地不同。就是所遇的时机,所碰上的人,各不相同。
目前,我就送你一个字——静。
静以修心,静以养德,冷静观察。”
自从师父下山和我谈了这次话之后,我算给自己定好了位。
有条不紊地上班。
上班后,要么去岳母家,带带孩子,在那边吃住。要么回到这边,和师父下下棋,说说外面的一些消息。
他甚至建议我准备一根钓竿。
星期六,星期天去钓钓鱼。
说来也怪,钓着钓着,我竟然现钓鱼很快乐。
不去计较那些人生长短,任其自然,人生也很快乐。
我不是一个菜农的儿子吗,不满三十,别人都是【局长,局长】地叫。我爹活一辈子,别人都是【老郝,老郝】喊他。
幸而他姓【郝】,要是姓【屎】,人家还不是【老屎,老屎】地叫。
知足常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