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还没笑出来又察觉出不对。他忍无可忍,一把打掉了赵观棋手里握着的那支烟。
“别抽了。”
韩冀意味深长地扫他一眼,“跟我去看医生。”
“我要开会。”
赵观棋呆滞半刻,弯腰将烟捡起来,“卢叔那边的合同还没谈妥,该去了。”
韩冀皱了皱眉,立刻问:“非要这么急?什么时候?”
“就这两天吧。”
赵观棋将那支烟塞回烟盒,疲累地捏了捏山根,“梅市。”
和卢章明那手合同对度假村来说至关重要,之前明里暗里使绊子也是在敲打。赵观棋对这种打哑谜的方式不是很喜欢,一直也没主动推进,倒是卢章明最近两三次都主动打电话过来。他猜测是赵蕴和那边的意思。
纵使一万个不情愿,那个家是不得不回了。
“你老子的意思吧”
韩冀很惨淡地笑了一下,推搡了一把赵观棋的肩膀,“你这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赵观棋听惯了韩冀的攻击,只当是句话里有话的打趣。
“待哪儿不是待。”
赵观棋回了一句。
窗外的太阳初初显露,韩冀听着一句轻飘飘的回答倒觉得稀奇。他还依稀记得赵观棋说月池是来对了,度假村的选址是选对了,黑豆是跑对了。
话里话外总不离开‘缘分’二字,连桥头的算命先生,镇上的传统习俗节日也一丝不苟地跟着周景池笃信,执行。
物是人非事事休,韩冀有点想不明白周景池那么一个好说话的人究竟为什么要闹分手,还是在求婚的关头。
戒指摇身一变成了戳得人血淋淋的刀子,赵观棋变得神神叨叨,失眠多梦,唇边的胡茬泛出淡淡的青,满眼倦色。想到前几天彻夜失眠睡不着,抽烟当呼吸的人,韩冀不放心地问:“还在联系?”
赵观棋摇摇头又停住,很淡地笑了一下:“算吧,我单方面。”
“贼心不死啊。”
赵观棋平静道:“我只是想把我的烟要回来。”
只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